又或者,一直都沒認清自己感情的人。
不是宋綺安。
沈惟清在宿舍樓下站了很久。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才不再停留。
湘南氣溫高,初秋的夜晚不僅不冷,反而還有些悶熱。
可他卻覺得自己的手腳冷得發抖。
明明在宋綺安17歲向他告白的時候,他除了驚愕,就是自我反省。
他是她的小叔。
她怎麼能喜歡上她?
這太荒唐了。
可就在剛剛,就在他眼睜睜看著宋綺安,從他麵前離開的那一刻,他忽然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慌來自何處。
那是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宋綺安的驚慌。
不隻是偶爾調皮地叫他“哥哥”,追在他身後喊“小叔”的小女孩兒。
更是那個,勇敢地願意將自己心意和盤托出的17歲少女。
可現在,他似乎已經失去她了。
那些被他可以忽視的細節浮現腦海。
原以為距離可以讓她認清自己的心意,明白仰慕與愛情不同。
到頭來,深陷其中的,卻是他自己。
正如宋綺安所說,躲著的人一直是他,對她視而不見不聞不問的也是他。
怎麼她真的走了,不再糾纏,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答案呼之欲出,他卻不願麵對。
不願麵對那個,聽到宋綺安說喜歡時,悸動的自己。
許久。
沈惟清停下腳步,望著漆黑的夜空苦笑出聲。
……
另一邊,女生702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