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守住屯堡,對上建虜足夠了!
而祖大壽身後各將,聽到溫越出動的青牙軍人數,同樣振奮,相互議論。
這時,祖大壽看到溫越的帥旗,眼神一亮,讚道:「溫老弟,你的這麵旗子真是氣勢非凡,非常不錯。」
溫越的帥旗是一麵巨大的大纛旗,旗杆高達兩丈,由精木和鐵料製成,極為華麗。
四個角分別繡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圖案。
旗中央則是金黃色的波浪和日月紋飾。
隨著風的吹拂,旗幟翻滾。
便會讓人有一種激情澎湃、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種旗幟被稱為坐纛旗。
主要用於紮營時所用。
而並不適合在行軍作戰中使用,因為它太過沉重,移動很困難。
這種旗幟,即使是最強壯的旗手也無法扛動。
因此後勤局特別為溫越設計了一輛帥旗車。
將大纛旗固定在車上,由兩匹健壯的馬拉動。
不僅如此,在中軍帥營中,還有多輛裝載著巨大戰鼓的車輛。
這些戰鼓直徑達到三米,放置在特製的馬車上,同樣由馬匹牽引。
鼓手一敲擊,鼓聲震天動地,響徹四野。
在天啟六年,溫越曾經出動過元戎車和望杆車。
如今這些裝備再次出現在戰場上。
現在的元戎車製造得更加堅固,甚至能夠抵禦炮火的攻擊。
當然也因此變得更加沉重,需要四匹健馬才能拖動。
而望杆車的杆子高度更是達到了二十米。
哨探的軍士站在刁鬥上,可以眺望到周圍十幾裡的動靜,這主要也是因為千裡鏡的出現。
否則光靠人眼,站的高,也不一定能看得遠。
祖大壽等人看著眼前巨大的青牙軍帥旗。
以及一麵麵金黃色的波浪和日月旗。
當他們的目光在這些旗幟上流轉,不免能從中感受到無比的激情,以及濃濃的熱血沸騰。
祖大壽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溫越的新奇東西層出不窮,讓他感慨不已。
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下。
他笑著對溫越道:「溫老弟,讓你見識一下我訓練的軍士。」
溫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遠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原來是祖大壽的步卒趕了過來。
在曲折延伸的官道上,一隊隊軍士如同緊密編織的網。
以五人一伍、十人一列的嚴整隊形行進。
從遠處望去,火銃手們身披鮮紅的棉甲,長槍手則穿著紅色的齊腰甲。
他們的雙臂間露出青色的鴛鴦戰襖,青紅相間的色彩交織,構成一幅動人心魄的畫麵。
溫越取出千裡鏡細細觀察。
在鏡頭中,這些軍士個個年輕力壯,頭戴甲盔,軍容嚴肅,神情堅毅。
儘管天氣炎熱,卻無一人嘈雜,隊伍井然有序。
單論軍容軍姿,超過了絕大部分明軍。
見溫越看得如此專注。
祖大壽微笑問道:「溫老弟,你覺得我的這些兵怎麼樣?」
溫越真誠地讚嘆:「確實是精兵!」
當然,以溫越的眼光和所獲情報分析,祖大壽的新軍仍有待改進之處。
比如軍士文化水平有限,他們在遵守和理解軍事條例方麵可能存在不足。
而且基層軍官的能力是否並沒有太多提升。
但是,祖大壽能將新軍訓練到這般地步,已屬不易。
據溫越評估,這支軍隊的水準應與天啟四年時候的青牙軍相當了。
觀這些士兵的良好狀態和高昂士氣。
若能歷經幾番血戰,倖存下來的必將成為一等精銳的戰兵了。
如果大明的士兵都能達到這樣的標準。
那麼對抗韃虜的戰爭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
當然,他們還無法與青牙軍相提並論。
溫越乃是穿越者,深知文化的關鍵作用。
在他的軍隊中,士兵們的識字率接近九成,就這一方麵,幾乎達到了秀才的水平。
知識分子的數量之多,是其他軍隊難以企及的。
溫越的讚揚讓祖大壽感到欣慰。
他身後的將領們也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平虜伯以其治軍練軍的才能著稱。
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是對所有人付出心血的肯定。
望著整齊行進的新軍,祖大壽感慨萬分:「訓練這些新軍實在是太艱難了,我學溫老弟一樣,不僅要保證充足的糧餉,還要分配土地……
「特別是分配土地這一項,我投入了大量錢糧,在宣府周圍開墾荒地,每個軍士能分得三十畝土地,五年後退役,便可獲得全部三十畝土地,這才獲得全軍之心!」
說到這,祖大壽的眼中突然閃過怒火:「哼,州城內的那些權貴士紳,占據高位卻不做實事,卻又把貪婪的目光,放在我們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土地上……」
祖大壽的須發,都在憤怒張揚:「除非我死,否則那些狗屁權貴們,休想奪走我新軍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一寸土地!」
提及此事,祖大壽麾下的將領們都滿腔怒火。
溫越無需祖大壽細說,便已明了情況。
無非是那些士紳豪族,企圖侵占新軍開墾土地的老套戲碼。
這種情況在大明太過常見。
實際上,大明對於開墾荒地的政策非常優惠。
新開墾的土地往往享有三年、五年的稅收減免。
甚至在許多地區,新開墾的土地可以在十年內免除賦稅。
然而,政策雖好,執行起來卻常常變味。
一旦看到那些荒地產出的糧食,不少官員權貴便急不可耐地開始征稅。
甚至不惜採取各種手段強行奪取。
如此一來,誰還會願意去開墾荒地呢?
因此,大明的邊鎮地區,荒田遍布,卻無人願意前去開墾。
溫越的眼神銳利如刀,他冷冷道:「土地,對於軍士而言,就是性命。
「我青牙軍之所以敢於戰鬥,正是因為每位將士都有自己的土地,每家每戶都有糧食保障,沒有人敢貪圖軍士的田地。
「如果祖老哥,覺得這有所困難,隻需一句話,我溫越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溫越的威名遠播,殺伐果斷。
無論是士紳,官員,都不敢觸碰他的底線。
又在關外這種關要之地。
因此,很少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相比之下,祖大壽身處舊有的體製之中,顧慮重重,難以施展拳腳。
又是新調往宣府的,根基尚淺。
聽到溫越如此支持,祖大壽感到心慰:「溫老弟,放心吧,這些宵小我是不放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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