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至於嗎?”</p>
我氣不過地抬頭就對她一頓罵,可看見她手裡拿著的那瓶辣椒水,我又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p>
她就那麼霸氣地站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厲聲道:“想死換個地方,站在路中間不是給人添麻煩嗎。”</p>
“我隻是想搭個車而已,姑娘你至於嗎?我眼睛都快瞎了!”</p>
“活該!”她噎了我一句,“哪有人搭車站路中間的。”</p>
顯然她被我攔在路中間的行為激怒了,也或許是把我認成劫匪啥的了,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我正準備道歉,她卻已經轉過了身,朝著車子走去。</p>
我顧不上眼睛的疼痛,趕緊起身追了上去,這個時候麵子啥的已經不重要了。</p>
她走我走,她停我停,等到她上車時,我迅速攔在車子旁,意圖已經很明顯。</p>
“姑娘,你看我都這樣了,行個方便嘛。”</p>
她再次拿起那瓶辣椒水朝我躍躍欲試著,我示意她息怒,客客氣氣的說道:“姑娘,我真的隻是想搭個車,這天寒地凍的,你就讓我上了吧!”</p>
我哀求著,可說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p>
“給一個讓你上車的理由。”</p>
我忙不迭道:“我帶了駕照,路途遙遠,可以幫你開車,還可以陪你說話,防止你走神,路上要是遇到壞人,也有個幫手,全程油費我報銷怎麼樣?”</p>
這幾個沒有說服力的理由,說完我就後悔了,這姑娘一身江湖氣,哪會需要我的保護?</p>
她表情怔了一下,見我抬眼看她,又驀地繃起臉蛋說道:“把身份證給我!”</p>
我知道麵前這個野蠻女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蹲下身掏出包裡的身份證遞給了她。</p>
她一把奪過身份證,湊到麵前看了看,又看了看我。</p>
直到這時我才近距離看清她的模樣,她皮膚自然白皙,整張臉非常乾淨,無可挑剔的五官,是那種獨一無二的美,毫無千篇一律之感。</p>
她看我時,忽然笑了一下。</p>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明所以,卻發現冷漠的她,這一刻笑容美到動人心魄。</p>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p>
“被朋友給整了,給我扔這兒了。”</p>
“什麼朋友這麼沒有素質,這裡海拔五千多,晚上下雪會死人的。”</p>
“對啊,這朋友簡直就是一言難儘。”</p>
漫長的對峙後,也不知道哪點打動了她,她出乎意料地對我說道:“身份證我先替你保管了,上車!”</p>
……</p>
後座上有條狗,是條馬犬。</p>
這種狗攻擊性極強,看著就挺唬人的。</p>
我剛一打開車門,那狗就朝我齜牙咧嘴起來,似乎在抗議。</p>
我忽然不敢上了,愣在車門邊充滿警惕的看著這隻馬犬。</p>
那姑娘隨即吼了一聲:“將軍,坐好。”</p>
這狗還真聽話,她這一吼就乖乖坐好了。</p>
我這才坐了上去,儘可能地遠離它,就這麼和它對視著。</p>
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姑娘看了看它的狗,又看了看我疑惑道:“怎麼?你倆認識?”</p>
我一時沒回過神,愣了許久才回道:“不認識。”</p>
說完,我才察覺出自己是被她套路了。</p>
那條馬犬,與我對視了一眼後,也一躍而起跳到了副駕駛座上。</p>
這下好了,連狗都看不起我了。</p>
……</p>
隨著車內的暖氣升高,我終於感覺到了溫暖,心裡也長鬆了一口氣。</p>
“我叫高暢,姑娘你呢?你哪兒人呀?”</p>
她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冷漠,沒有回複我,弄得我多少有點尷尬。</p>
我又試著搭訕幾句,均被她以沉默回絕。</p>
我也不再找她說話,免得把她搞煩了給我轟下車了,那我真沒法了。</p>
精疲力儘後,暖風下忽然讓我產生了一絲睡意,迷迷糊糊的就這麼睡著了。</p>
等醒來時,我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睡在後座上,車外已是滿天繁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p>
腦袋昏沉加上身體燥熱,還有點頭暈目眩的,生活經驗告訴我這是發燒的跡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