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定國公府老夫人上門(1 / 2)







齊元茂不甘咬牙,伏首道:“父皇息怒,兒臣可以暫代裴寂一職,為父皇分憂。”

“你?”禦座上的明文帝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嫌惡道:“叫你去裴府探視你都做不好,反惹得一身腥,還想接手大理寺的案子。”

齊元茂低著頭,眸中儘是屈辱,“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私鹽案一事兒臣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去叫你二哥來見朕。”明文帝不耐煩再聽他說話,揮手示意他出去。

“父皇。”齊元茂急得抬起頭叫道。

“出去!”明文帝喝斥。

齊元茂咬著牙不甘心躬身退出去,才出殿門就迎麵撞上前來請安的二皇子齊元淵。

齊元淵一襲月白錦袍緩步走來,清華尊貴,見到齊元茂微微一笑,“三弟也是來向父皇請安的嗎?”

齊元茂草草回禮,垂眸壓下眸底的豔羨和嫉妒,“不比皇兄清閒,父皇召我是為商議政事。”

聽出齊元茂話裡的夾槍帶棒,齊元淵也不氣惱,反倒欣慰笑道:“能為父皇分擔政務是好事,隻是三弟也要注意身體,切莫累著。”

兄弟倆交談的功夫,殿門口的內侍也瞧見齊元淵,趕緊上前恭請。

齊元淵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複又看向齊元茂,笑容和煦,“我瞧三弟沒有帶傘,眼下外頭正落雪。淋了雪對身子不好,三弟不妨帶著我的傘回宮。”

齊元茂隻覺得他臉上笑容刺眼,皮笑肉不笑拱手:“皇兄身子嬌弱,才需撐傘擋雪。臣弟身子強健,用不著撐傘。”

說完,齊元茂轉身離去。

正如齊元淵所說,外麵確實在飄雪。齊元茂在殿內跪久了,又叫撲麵而來的寒氣一激,冷得打了個哆嗦。

他冷著臉朝自己宮殿走去。

宮中隻有三位皇子,除卻早夭的大皇子,剩下就隻有他和齊元淵,齊元淵母家顯赫,生母是四妃之一的錦妃,外家則是開國勳貴輔國公。

而他卻是明文帝酒後臨幸宮人所生,外家無權無勢不說,生母也不得聖眷,這麼多年了也隻是一個小小嬪位,和三個妃子擠在一處宮殿。

“方才我瞧見二殿下主動和三殿下說話,可他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可不是,三殿下整日陰沉沉的,誰都不搭理。我還聽說他私底下總是學二殿下,但二殿下的風姿豈是他能學來的。”

“就是就是,二殿下和錦妃娘娘出手大方極了,對底下人也極好。不像順嬪,上回三殿下生辰我忙前忙後連個打賞也不見,在他們母子手下當差真是件苦差事。”

“隻是可惜了二殿下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偏生胎裡不足,不然還有三殿下什麼事。”

“快彆說了,沒瞧見三殿下看過來了。”

齊元茂麵無表情地看向躲在角落裡低頭行禮的幾個宮人,悄然攥拳。

總是這樣,這宮裡的人都瞧不起他和母妃,每個人都要奚落他,卻對齊元淵逢迎諂媚。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他要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將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腳下,他要他們都睜眼看著,他齊元茂才是大梁最尊貴的人。

齊元淵和錦妃算什麼,屆時他要他們母子二人跪在他腳邊對他俯首稱臣。

為著昭雲寺的風波,京中著實熱鬨了一夜,第二日沈令徽起身還聽見窗外小丫鬟討論這事。

錦朱覷了眼飲茶的沈令徽,低聲說道:“屬下早間外出晨練,聽人說昨夜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傳喚去了裴府。”

沈令徽動作一頓,沒有做聲,錦朱繼續說道:“是三皇子親自帶去的,不過不知為何三皇子出來時臉色難看極了,今日一早也傳出裴大人傷重不能上朝的消息。”

沈令徽盯著茶盞裡漂浮的茶葉出神,片刻後道:“三皇子帶著太醫院的太醫過去,是對裴寂起了疑心,隻是……”

隻是她很好奇,裴寂究竟是怎麼瞞過三皇子和太醫院一眾太醫的。

正出神,外間忽地吵囔起來。

“都給我滾開!我要見沈令徽!昨夜她忘恩負義不肯替我堂弟看診,還打傷我定國公府侍從,我今兒個倒要看看她到底幾個意思!”李月扯著嗓子在垂花門撒潑叫喊。

“昨夜是那侍從無禮在先,我家公子這才命人將他趕走的。”一個小丫鬟皺眉解釋。

“無禮?”李月凝著小丫鬟冷笑,“你一個下賤胚子還指點上定國公府了?”

“昨夜姑母派人請她去替未來夫婿看傷,她倒好,裝腔作勢地拿喬,說什麼要錢才肯去看診,你們沈家是窮的揭不開鍋了?”

沈家素來冷清,府中幾位主子待下也良善,攔人的小丫鬟哪見過這等刁蠻的人,被李月幾句話罵得紅了眼眶,卻仍攔著路不肯讓李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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