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漫長的事情。
守在大夫人廂房外的茶俏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瞌睡。其實平日裡等待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主要是每次身邊這位話真的太少。茶俏懊惱地看看茶青,她就像個雕塑一樣,站得筆直。
不過這次手裡多了點東西,居然是吃的。
“你每次不都出去逛啥也不買的嗎?”茶俏好奇地搭話,跟這個人相處次數多一點大概也了解她的作風。茶青終於有反應,她回著:“想著小姐會喜歡吃就買了。”末了,覺得不妥她又補充一句:“小姐愛吃些新奇的小玩意。”茶俏打趣著:“沒想到茶青比夫人都了解大小姐。”
我了解小姐嗎。
從什麼時侯開始的呢。
從一開始麵對茉莉手忙腳亂的幼孩到如今的有條不紊的茶青。
“咳。”
麵無血色的茉莉推門而出,茶青眼疾手快地上前給她裹上一件絨鬥篷,夜裡風大,小姐受風就會喊著頭疼。
茶俏不動聲色地離著她們遠些,茉莉雖已習慣但還是沒忍住情緒冷哼一聲。
待回到住處,茉莉居然悶地一聲栽倒在茶青懷裡。
茶青小心地摸摸她的額頭,滾燙。
她皺著眉頭把她裹得更緊些。
等茉莉醒來的時侯,整個屋子裡都是朦朦朧朧的水汽。她發現自已整個身子浸泡在浴桶裡,不知道水裡加了些什麼,散發著一股藥香。茉莉舒展了下四肢環顧四周,屋子裡沒人,不知道茶青去了哪裡。
水溫適宜,她懶懶地閉起眼睛將身L放鬆下來。
雙腿化作蛇尾,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桶邊。
大門推開,茶青手裡的碗碟抖了一下,但很快又穩穩當當地端至那人麵前放下。
茉莉受驚,慌亂之中隻來得及將蛇尾盤起落入水底,也不知道這場麵茶青會不會嚇破膽。沒等回頭,茉莉隻感覺到自已挽起的長發被一雙手放下,在那雙手中被仔細梳理。記屋的水汽中,茶青認認真真地梳理著茉莉的頭發,一言不發。
最後還是茉莉沒忍住,她試探性地問道:“都看見了呀。”
身後的人一頓,輕輕應一聲。
茉莉繼續試探:“不懷疑我是個妖怪麼。”
茶青放下手中的長發,拿起沐巾在茉莉的後頸輕柔擦拭起來:“我怎麼會懷疑呢,我肯定小姐你是個妖怪。”
接著又補上一句:“真是很長一條尾巴。”
聽到茶青的回答茉莉也懶得再裝,盤起的蛇尾直接沿著桶壁爬至邊緣,時不時擺動幾番。
“對,我其實是個妖怪,我把你家小姐吃掉了。”
茉莉突然語氣凶狠起來。
茶青麵不改色地從她的後頸繼續擦拭至光潔的後背,嗯,原本應該是光潔的:“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小姐後背為什麼有那麼多傷痕。”
每次從大夫人房裡回來,小姐就會好幾天閉門不出。
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包括自已。
“嗷,你在意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