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饒有興致地又問，“那你再仔細看看，六幺舞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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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實在不明白這王老板為什麼總揪著她不放，但聽著這個問題很明顯是難於上一問，她便沉下心來好生打量這幅畫，看來問題是出畫裡的王屋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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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沈瑤也沒出聲提醒，反倒是研究起畫裡的每一處細節，從構圖到顏色，再到裡麵每一個人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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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盛棠皺眉，又離遠了一點，看了看後又湊前再看，說，“這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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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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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走上前，站在盛棠身邊，問她，“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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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啃著手指，又觀察了一會兒說，“畫的整體結構和內容怪，畫卷中間還有隱約的黑線，像是內容進行過拚接……”說到這兒，她猛地反應過來，也找出剛剛覺得奇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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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內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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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笑道，眼力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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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在旁為盛棠鍍了金，“我們這位小朋友是專業強，學美術出身，不少畫作也是得獎的，所以能看出畫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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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了然，怪不得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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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就喜歡彆人誇她，哪怕是沈瑤，嬉笑道，“主要是，我眼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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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在旁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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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肖也覺得獨樂樂沒勁，便走上前湊熱鬨，原本打算站在江執和盛棠的中間，江執一記眼神掃過來，肖也接了個瓷實，敏感得察覺出他目光裡的殺氣，腳步一移，站到了盛棠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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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整幅畫下來的嗎？怎麼還缺內容了？”肖也沒研究過《韓熙載夜宴圖》，知道的也隻是皮毛而已，“五組內容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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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輕歎，“也許真跡是一氣嗬成，但現在我們看到的也就是存放在故宮裡的實際上是南宋的摹本，南唐的才是初本，可惜，初本已經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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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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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在旁瞧著沈瑤和江執的神情，這才明白其實他們早就知道現如今的夜宴圖實際上是缺了內容的，那可想而知，缺失的部分應該是能給沈瑤提供修複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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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剛才自己的思路跟得緊，否則豈不是在沈瑤麵前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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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說，“在市麵上允許流通和展示的複製品中，你們都看不到拚接處的黑線，哪怕是最初版本的複製品，也沒做出這道黑線來，有黑線的，除了放在故宮裡的南宋摹本就是我這裡這幅了。隻有看過故宮裡那幅畫的人，才敢去肯定南宋版的《韓熙載夜宴圖》比南唐初本的少內容，因為這道黑線的確能證明內容是經過拚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