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聰明人，而且也不是第一天接觸石窟，在修複壁畫過程中遇上的問題多了，再多詭譎的情況也會歸於科學考慮，當然，除了想不通的祁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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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天氣會出異樣，這在故宮裡就有先例，而放眼全球，但凡提到壁畫變化的，大體上都存在一定的客觀原因。那麼，作為存在於敦煌的0號窟，是不是也無法逃脫這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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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的意思很簡單，0號窟裡的情況跟極端天氣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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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黃沙與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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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號窟裡的異常，似乎跟這三種天氣變化有極大的關係，而且是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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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多年前的某天，風起黃沙，露出石窟的山牆，接下來的高溫暴曬，那經久不見天日的0號窟沐浴在陽光下，日照光合就有了變化，再加上風灌入窟，窟中的形製又禮於聲音的傳播，那幽幽之聲被擴散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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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首次暴露引來了薛梵等第一批修複師，沒過多久天降暴雨，暴雨衝刷了山體，石窟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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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封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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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罕見暴雨重現，窟內變化，緊跟著黃沙飛走，有異聲傳出，第二梯隊的壁畫修複師集結入窟，就在順風順水之當，窟內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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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異常高溫，平均溫度遠超近兩年，所以實現了0號窟變化的最後一個條件。”江執分析說，“三種天氣變化引發的窟內異常，說白了更像是一種輪回，第一個周期從高溫到暴雨結束，下一個周期從暴雨開始到高溫結束，如果這次封窟的話，那第三個周期是不是又從高溫起暴雨結束？一切都是未知，隻是我覺得太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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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想了想問，“所以，很大原因就在於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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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方麵，壁畫裡藏著秘密，我認為這秘密跟壁畫的材料，尤其是礦料和黏膠都有關係，至少目前我們發現窟內的膠應該更偏向傳統，或許整個石窟都是比傳統工藝更古老，我甚至懷疑壁畫裡是不是存在活體，這都需要進一步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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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皺眉，“存在活體，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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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所有的都是幻覺？我看未必。”江執提出疑問，“至少是真假參半，壁畫發出熒光綠我相信是真實存在，而且肯定就是在特定天氣狀況下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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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的意思很明顯，隻有推翻以前的思路，對石窟重新進行檢測和判定，才可能找出真相。肖也他們幾個倒也讚同，祁餘卻拍了拍桌子說，“不對不對，你們看到的山鬼絕對有問題！你們說窟裡的哭聲是不是山鬼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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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山鬼肯定有問題，但一定是有原因的。”盛棠對祁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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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胡翔聲心事重重眉頭深鎖，待盛棠落話後，他伸手敲了敲桌子，大家都不說話了，齊刷刷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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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翔聲深吸一口氣，“我建議，封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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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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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緊跟著笑道，“師父彆開玩笑了，封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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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我什麼時候拿工作開過玩笑？”胡翔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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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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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了解胡翔聲的，這話不假。胡翔聲是老輩人，對敦煌石窟的感情自然勝過年輕一輩，像是他們平時還會開開石窟裡的玩笑，因為不是所有石窟壁畫都是莊嚴的，還有不少畫得看著就挺啼笑皆非，純粹作為搞笑擔當的存在，即使這樣被胡翔聲聽到了也會訓斥他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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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翔聲眼裡，敦煌壁畫無價之寶，不管篇幅大小畫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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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沉默片刻，問胡翔聲，“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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