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如夢送到作坊後。
葉定宜又低聲叮囑了她一番,「我們都再好好想一想吧。」
「如今我們便是彼此的鏡子,通過對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猶豫和掙紮。」
「但也能看到彼此的苦衷和顧慮。也許,哪天我們忽然一個想通了,就都想通了呢?」
「當然,一直想不通也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繼續努力活著,還要活好了才是!」
待如夢鄭重應了,「夫人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您也別太逼自己,如果真是屬於我們的幸福,它怎麼都跑不了的。」
「區別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葉定宜方帶著白蘭冬青,回了侯府去。
卻是一進門,就見路過的下人都喜氣洋洋的。
府裡的氣氛也比平日無形好了不少。
於已經陰霾了好長時間的侯府來說,這樣的氣氛毫不誇張的說,是真的久違了。
等回到自家院裡,葉定宜便立刻問了青書綠枝,「怎麼回事兒,是侯爺升官發財了。」
「還是府裡挖到金山銀山了?難不成,許媽媽母子追到了?」
青書忙笑,「怎麼可能追到許媽媽母子,都這麼久,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府裡也怎麼可能挖到金山銀山,之前可差點兒連老鼠都給餓死了。」
「侯爺升官發財更是他自己都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兒吧?」
綠枝接道:「是寶姨娘接手管家了。」
「一早對牌便都送去她院裡了,管事媽媽們也都去了她院裡聽差。」
「聽說大家都很配合,全部惟寶姨娘馬首是瞻,又齊齊恭賀了寶姨娘有孕。」
「寶姨娘一個高興之下,便下令賞了所有人半個月月錢,還發話今兒午膳和晚膳都加菜。」
「可不大家都要跟過年似的高興了?畢竟窩頭鹹菜早吃膩了!」
葉定宜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驚訝。
點頭笑道:「原來真是這個原因,我心裡還是猜對了的,隻沒說出來。」
「看來孟少恒這幾日是真把她哄高興了,才心甘情願上趕著當冤大頭。」
「白蘭,待會兒你去庫裡找兩匹三梭布,一匹送去寶姨娘那兒,一匹送去文姨娘那兒。」
「親眼看看她們屋裡都什麼情形吧。」
「尤其文姨娘,可別給她氣得又動了胎氣才是。」
白蘭笑著應了,「好的夫人,我梳洗一下就去。」
青書笑道:「哪需要又動胎氣,就沒好過。尤其昨夜侯爺還歇在寶姨娘屋裡的,沒再去書房。」
「聽說文姨娘哭著鬨著要走呢,一直讓白媽媽收拾東西。」
「說寧願死外頭,也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侯爺!」
「後來是白媽媽跪下把頭都磕破了,她才沒再鬨的。期間就一牆之隔,侯爺竟也沒問過一句。」
葉定宜挑眉,「是嗎?」
「侯爺竟這麼做得出呢,不是他的心肝寶貝了?」
「看來銀子果然是好東西,為了哄葉寶宜拿銀子出來填窟窿,這麼能隱忍。」
「豈不是,侯爺將來想不成大事,都難了?」
冬青嗤笑,「這樣不入流的內宅招數,還成大事,笑掉人的大牙算了。」
「難怪寶姨娘今兒就拿銀子出來了,侯爺昨晚的價錢,賣得也算可以了。」
葉定宜深以為然,「何止可以,明顯賣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