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他都人老珠黃了,哪值得起這個價?也就騙騙葉寶宜那樣的了。」
「就是他事先難道竟沒跟文姨娘說好,他都是為了大局犧牲,沒先哄好文姨娘呢?」
白蘭噝聲,「應該事先哄了的吧?」
「隻是文姨娘沒受過這樣的氣,當時以為自己能接受,結果真發生時,卻發現自己壓根兒接受不了。」
「所以反應才那般過激?畢竟希望都是一分一分破滅的,接受殘酷的現實也總要一步一步來麼。」
葉定宜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
「受寵了那麼久,早就理所當然,恃寵而驕了,一時間哪受得了?」
「尤其還以為自己已經夠委屈夠退讓了,結果半點不心疼憐惜她不說,還變本加厲。」
「既不顧她,也不顧她腹中的孩子,嘖,是我也得發瘋。」
白蘭冷嗤,「吃得鹹魚抵得渴,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選的。」
「也不止是她受了委屈,她給別人委屈,讓別人痛苦時怎麼不說?」
「總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風水也是輪流轉的,總會轉到她麵前。」
「如今當然再痛苦,都是活該了!」
她家夫人當初知道她閔心柔的存在,知道孟元澈是她生的。
知道他們所謂的「一家人」一直都在算計利用她時。
是怎樣難過痛苦、怎麼熬了過來的,她都不敢想。
雖然她知道時,夫人已經很平靜,已直接換了一個人似的,之後到現在也是越來越有成算,日子越過越好。
可就能抹殺掉夫人的痛苦和受到的傷害不成?
如今閔心柔不過隻是嘗一嘗同樣的滋味兒,不過隻是把她對她家夫人的傷害,親身經歷一遍。
甚至那傷害還遠不如她家夫人受到的大,就要死要活了?
且還早著呢!
白蘭說完,便對葉定宜道:「夫人梳洗更衣後,小憩一會兒吧,您肯定也累了。」
「我梳洗後,找好布匹,就先去文姨娘那兒了。」
葉定宜點頭,「那你去吧。」
等白蘭應聲而去後,她又問了青書孟少恒知不知道她昨兒又出了門,且晚間沒回來之事。
得了肯定的答覆,「侯爺不知道。」
「一早就出了門,晚間回來便直接去了寶姨娘那兒,沒機會知道。」
「也沒人敢到侯爺麵前亂說,所以夫人隻管放心吧。」
葉定宜方去了淨房。
雖然她並不在乎孟少恒知不知道,也自信他知道了也不敢說什麼,不敢拿她怎麼樣。
但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邊。
白蘭簡單梳洗後,便帶上一匹三梭布,先去了閔心柔的院子。
就見不過才幾日,閔心柔便已瘦了一圈。
臉上的顴骨都露了出來,眼窩也陷了進去,眼瞼下全是青影。
不但瘦,她的臉色還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
肚子卻高高隆起,不知道的,都要以為她不是懷孕,而是患了什麼可怕的大病了。
瞧著真是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