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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溫杏第一次見許映秋寫題寫到崩潰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地湊過去看,好家夥,這回不僅是中譯英,甚至還有英譯英。
她“嘖嘖”兩聲,程衍舟這家夥,為了給許映秋上難度,還特意在第一張紙的最上麵標注:“實詞類不許重複用詞。”
整份試卷都不許重複用詞,怪不得許映秋寫著寫著就抓耳撓腮,翻半天詞典。
但饒是如此,許映秋一句抱怨話也沒說過,整場晚自習都安安靜靜。
隻是翻書的動作有點煩躁。
溫杏敬佩她的心態。
若是自己一晚上寫點數學難題,心裏都要腹誹半天,再在自己的日記本上罵半天,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提筆接著寫。
許映秋隻是臉上皺著,筆杆子卻沒停。
甚至還恪守了她以前自己說的話——要注意卷麵問題。
再寫不出來,也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寫寫劃劃,最後再謄抄到答卷上。
因為題目多,怕之後的人看得眼花,許映秋找溫杏借了隻藍色水筆。
半天過去,答卷被填滿,看上去滿滿當當,倒也像那麽一回事。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許映秋就把它送到了十四班簡書的桌上。
她趁著程衍舟不在,大肆吐槽他:“你都不知道他出的什麽題!我翻半天書才找到一個他要的詞……”罵半天,她才捂著心口道:“寫這一晚上,已耗儘了我所有的精力,我覺得我下節課得寫語文寫到睡著。”
因為大家都極其不重視語文這一科,於是語文老師為了保證大家的語文成績不掉下去,每日定時定量地布置作業,次日檢查,不過關的要罰抄挨批。
他們兩個班的語文老師是同一個,偶爾許映秋晚上寫理科作業寫上頭忘記語文作業了,總要過來磨一磨簡書讓她先借她一節課。
好在語文老師檢查隻是略掃一眼,從來沒有發現過異常。
簡書笑道:“多喝點水能保持清醒,再不濟就寫物理唄。”
她示意,“你不是還說要把物理作業寫完麽?”
“哎,我都忘了。”許映秋一扶額,“算了,明天課上寫吧。我爭取晚上能寫多少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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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六考語文,耗時時間長,因而許映秋下午沒再和朋友們商量什麽活動,考完試就回家躺著休息。
她對手機沒有多大的興趣。
反正她躺夠了,就一把拿過筆記本電腦,反複看這個星期在學校裏拍的視頻。
有奶奶編的掛繩在,程衍舟送的相機幾乎片刻不離身地放在她手側。
每日晚上下晚自習後回到房間,洗完澡已經十一點多了,不適合再看些什麽東西,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便一股腦地堆到了周末。
上次和盛如忱說的話不是假話。
她看完視頻後會篩選出一些能用的,陸陸續續地導入到剪輯軟件裏,到現在已經剪輯了一個十四分鐘的長視頻。
這個視頻應該就暫時停在這裏。
許映秋思考。
然後打開了個自己常用的視頻網站,點擊個人主頁,上傳視頻。
編輯好視頻信息,許映秋輸入視頻標題:“都高三了,總得留下點什麽吧”。隨後點擊“發布”,靜待審核。
因為剛接手新的東西,她剪的視頻很是粗糙,卻有股純粹的學生氣。
上傳成功後,她就關閉了頁麵,重新回看起視頻。
在她的相機裏,程衍舟出過鏡,簡書出過鏡,時亭一出過鏡,溫杏出過鏡,就連孟遠意都出過鏡,唯獨沒有她自己。
在兩個G的相機內存裏,隻有相機送來的第一天,才出現過她自己。
不過許映秋看著這些視頻,依舊幸福地想要傻笑。
她通過微信把視頻發在四人小群裏,並把群名稱改為:“還沒畢業就開始懷念青春”。
很快程衍舟就在底下回了個“?”。
許映秋回:“就知道你還沒看我的視頻。”
程衍舟:“這些事情不都是我親身經歷的嗎,還有什麽好看的。”
許映秋發個“怎麽如此”的表情包,回複:“那我以後不拍你了。”
程衍舟:“?”
他沉默一會兒,過了七八分鐘,才又回:“看了,不許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