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轉天，劇組便派人把馬廣儒送回了家。</P>
看著有點兒像是推卸責任。</P>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任誰也不希望劇組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P>
這次是喝醉了酒撒酒瘋，萬幸被顧北及時製止了。</P>
否則的話……</P>
王福林導演簡直不敢想，要是沒有顧北，那把刀真的被馬廣儒紮進自己的胸膛。</P>
《紅樓夢》肯定是沒法拍了。</P>
演員在劇組自殺，台裡就算是再怎麼重視，也得把劇組的工作叫停。</P>
關鍵是，那是一條人命啊！</P>
王福林也隻能盼著，馬廣儒回家之後，有家人的陪伴，精神狀態能逐漸穩定下來。</P>
同時，王福林也給全組下了封口令，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談起這件事。</P>
顧北倒是沒放在心上，手上被劃了一刀，可畢竟救了一條命，也算值了。</P>
他在劇組待了一個星期，黃一賀那邊每天一個電話的催，也不得不起程回京。</P>
等顧北回到京城，楊婕導演已經跟隨文宣部的代表團去了小日子，參加那個電視藝術交流會，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幾位地方台的導演。</P>
楊婕導演不在，《西遊記》劇組的工作也不得不停了下來，顧北待了一天，就被洪敏生安排去了春節晚會籌備組，繼續每天繁重的工作。</P>
其實，在顧北看來，黃一賀導演對組織這種大型文藝彙演，經驗已經非常豐富了，隻要不作，不非得擰著做點兒技術條件根本達不到改變，他幫不幫忙，根本無關緊要。</P>
忙活了一陣子，就在春節晚會最後一次帶妝聯排之前，楊婕導演回來了。</P>
“楊導，這次出去，收獲不小吧！”</P>
顧北得知楊婕導演回來，立刻便找了過去。</P>
他上輩子去過小日子，對那邊的印象就是全民刻板，至於乾淨衛生，素質高什麼的，那是一點兒都沒瞧出來。</P>
前世經常有媒體報道，小日子國民素質高，去國外看個球還帶著垃圾袋，等比賽結束之後，滿場撿垃圾。</P>
可事實上，小日子國內都到處臟亂差，也就一些代表臉麵的地方能乾淨點兒。</P>
顧北幾次跟著朋友去旅遊，至少看到過百人次當街大小便的。</P>
那玩意兒能叫素質高？</P>
當然，楊婕導演出去不是考察衛生的，看她那一臉凝重的表現，顯然這次過去，被小日子的電視製作水準、技術等等方麵打擊的不輕。</P>
“差距啊！小顧，這次出去，我不得不承認，兩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P>
嗬嗬！</P>
這話可不像是楊婕導演能說出來的。</P>
這老太太的脾氣一貫是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P>
哪怕心裡已經承認了，但嘴上絕對不服輸。</P>
“我的作品質量其實一點兒都不比他們差，真正的差距在意製作過程。”</P>
接下來，聽楊婕導演講述了這次參觀之旅，顧北才明白，老太太到底是咋被小日子給打擊成這樣的。</P>
正如楊婕導演所說，國內的電視劇藝術質量並不差，她這次帶去的《計收豬八戒》，看過之後，小日子方麵也是讚歎不已。</P>
不光是對藝術質量的讚賞，更為驚訝的是，小日子的同行們都沒想到《西遊記》這樣的神話劇居然是由一位女導演拍攝。</P>
一開始聊些情節處理的時候，楊婕還能遊刃有餘，但是，當問到技術細節問題的時候，楊婕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P>
“人家問鏡頭的各種角度變化，是由幾台攝像機完成的？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P>
顧北聽了，也能想象得到，楊婕導演當時的回答，會給小日子同行帶來多大的震撼。</P>
“我告訴他們隻有一台，他們還以為我沒有聽懂他們的問題，又比比畫畫問幾台攝像機同時拍攝？”</P>
《西遊記》裡麵各種鏡頭角度變化，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是由一台攝像機完成的。</P>
可事實就是如此，為了追求多角度，一場戲隻能翻拍複去的拍上好幾遍。</P>
台裡一直在追著催進度，可是以劇組現有的條件，進度怎麼可能快得起來。</P>
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草。</P>
想什麼沒事兒呢。</P>
楊婕大概是想到了當時小日子同行得到答案時的模樣，不由得笑了。</P>
“我們隻有一台攝像機，所有的鏡頭都是由一個攝像師完成的！”</P>
隨後那幫小日子同行集體懵逼臉，還懷疑的用手勢高高低低的比劃著各種角度：“這樣？這樣？一台機器，一個人？”</P>
“是的，我們沒有更多的攝像機，就隻有一台攝像機，所有的鏡頭都是由一個攝像師，一個鏡頭拍下來的！”</P>
對方明顯不相信楊婕的話，覺得這老太太在吹牛掰。</P>
不信就不信吧，事實就是如此，楊婕也懶得爭辯。</P>
隨後，楊婕等人又參觀了NhK電視台的錄播設備，以及他們正在錄製的電視劇工作過程。</P>
小日子電視台的設備確實不簡單，比起央視，實在是先進得太多了。</P>
“一個錄製間裡，就有五六台攝像機，還有一台是可以通過遙控上下左右隨意變換角度的，燈光也是由中控室遙控掌握的，還有移動軌，移動天幕……各種設備，樣樣俱全，小顧，你能想象嗎？在他們的樓頂，我居然還看見航拍專用的幾架直升機。”</P>
單單是硬件這方麵，楊老太就被打擊的不輕，人家是要什麼有什麼，自家是要什麼沒什麼，都是乾同樣一份工作，差距咋就這麼大呢？</P>
隨後楊婕還在拍攝現場觀摩了電視劇的全套製作流程。</P>
巨大的攝影棚裡，同時搭起了好幾場戲的內景。</P>
一場戲事先排練好，各方麵的問題說一說，再調整一下，然後試錄一次，就正式拍了。</P>
隻需一兩遍，這場戲就完成了。</P>
然後演員直接進入另外一場戲的內景，進行下一場景的拍攝。</P>
“我感覺他們好像並不是在表演，不對，應該說是，他們的工作跟藝術完全不挨邊，更像是……”</P>
楊婕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合適的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