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那麼三塊五塊的也不至於毀了人家一輩子，都是一個人賺錢，養活全家。</P>

真把人家的工作給弄沒了，讓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啊！</P>

隻要不過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P>

耿直如楊婕導演尚且如此，顧北自然也不會往死裡得罪人。</P>

但前提條件是，彆過分。</P>

把劇組的情況告訴馮褲子，就是希望能安插一雙眼睛。</P>

“明白！”</P>

馮褲子多聰明的一個人，顧北剛說完，他立刻就知道該怎麼做了。</P>

倆人聊了一會兒，顧北感覺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又重新開始工作。</P>

沒有電腦，沒有先進的設備，靠的就是一刀一刀的剪，這樣的工作效率實在是不敢恭維。</P>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P>

台裡就這條件。</P>

好在隻有一集，在下班之前，顧北還是將粗剪的成品拿了出來。</P>

篤、篤、篤！</P>

“請進！”</P>

當阮若霖看到顧北的時候，簡直不敢認了。</P>

這還是她印象裡，那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嗎？</P>

此刻的顧北滿臉憔悴，胡子拉碴的，因為疲憊，身形都變得佝僂，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P>

“小顧，你……”</P>

阮若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任大會已經跟他彙報過了。</P>

這兩天，她雖然沒去剪輯室，但也始終關注著那邊的情況。</P>

《知否》劇組沒錢了，阮若霖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心裡也不免責備顧北花錢大手大腳，可她也清楚，那些錢都花在了什麼地方。</P>

劇本她是看過的，需要用到哪些場景，她雖然了解得不算全麵，但也差不多。</P>

單單是需要搭建的布景，100萬根本就不夠用的，即便有《紅樓夢》劇組留下的寧榮街和大觀園，可剩下需要重新做的也需要不少錢呢。</P>

顧北能用這麼點兒錢，完成前期的準備工作，還帶著劇組堅持了一個月，已經非常難得了。</P>

畢竟，現在是89年，不同於當初《西遊記》和《紅樓夢》剛建組的時候，物價至少翻了一倍，而且，需要花錢的地方也多了很多。</P>

比如當初《西遊記》劇組去某地取景，不但不用花錢，對方還負責接待。</P>

現在呢？</P>

乾什麼不得拿錢說話啊！</P>

“弄完了？”</P>

“嗯，弄完了，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陪您一起去看看！”</P>

雖然是在問，但阮若霖聽得出來，她要是說不去，顧北肯定得堵著門，不讓她走。</P>

不管怎麼樣，今天必須得有個結果。</P>

隻是……</P>

“你說說你，著什麼急啊？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也來得及。”</P>

顧北坐在阮若霖對麵，倆人中間隔著一張辦公桌，老太太都能聞見顧北身上那股子味兒。</P>

想到這些日子顧北的辛苦，再看看他此刻的模樣，阮若霖也忍不住心疼。</P>

“小顧，對待工作認真努力是好事，也值得表揚，可……還是得愛惜身體，你現在年輕，感覺不出來，等你上了年紀，到時候，各種病都得找上來。”</P>

顧北能不知道嘛！</P>

他上輩子好歹也活了40多年，已經到了開始養生的時候了。</P>

可他現在不拚不行啊！</P>

全組的人都仰仗著他呢。</P>

更何況……</P>

顧北可不想讓任何人看他的笑話。</P>

“走吧！”</P>

阮若霖見顧北沒接話，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站起身說道。</P>

“得嘞！”</P>

顧北應了一聲，緊走兩步到了門口，將門打開了，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剛才這兩步走得踉踉蹌蹌。</P>

兩人一起到了中心的小放映廳，馮褲子已經在候著了。</P>

“阮主任！”</P>

“你好，小馮吧，任主任跟我提起過你，工作認真努力，好好乾。”</P>

阮若霖客套了兩句，本想著畫個大餅，可是考慮到中心現在的處境，還是忍住了。</P>

“開始吧！”</P>

顧北說了一句，馮褲子那邊立刻打開了機器，牆上掛著的幕布立刻亮了起來。</P>

因為隻是粗剪，還沒有經過後期配音，也沒有配樂，看起來乾巴巴的。</P>

但是，隨著劇情展開，阮若霖的注意力還是被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