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繼續朝前走著,路越走越窄,直到來到一個湖泊麵前。
臭,是封赴陽此時唯一的感受。
這味道,就連憩息在她肩上的朱雀都乾嘔了兩聲。
隻有即墨酒的神色如常,不過仔細觀察就能知道,他根本就是封閉了嗅覺。
封赴陽拿出臨行前冥主給他們五個人每人一張的地圖,仔細比對過後,終於發現了這個湖泊的名字:無魚湖。
無魚湖中,水色極黑,一股濃重的臭味自湖心處向外擴散。
受不了這味道的封赴陽,立馬給自己和朱雀各做了一個不太透氣的麵紗,好歹能遮擋一些。
隻是這樣一來,一人一鳥,看起來就更傻了。
即墨酒食指和中指微曲,做了個錯開手指的動作,那深黑的湖水從中破開,露出了一個黑不見底的崖洞。
一道悶沉的聲響從洞裏傳來,那聲音猶如洪鍾,震得人心裏一緊。
“誰敢造次,壞我安眠?”
隨著這一聲而來的,還有一陣奇臭無比的腥味,差點沒把封赴陽熏暈在當場。
她的眼淚直接被熏得嘩的一下流了下來,她側眸看向即墨酒,他仍然氣定神閒。
想起自己曾經對師父說過的豪言壯語,說有一天一定要超越他,現在在她看來,都是夢話。
師父這樣的人,當世真的還能有第二個嗎?
即墨酒自然看得出她不是因為傷痛流淚,頗有些嫌棄地說道:“有這麽臭?”
一人一鳥瘋狂朝著他點頭,如果可以,恨不得叫他也聞聞。
一道黑影從洞底升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視。直到黑影徹底現身,兩人一鳥才看清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胡須長至胸前,上麵還黏糊糊的沾滿了東西,他的頭發也蓬亂得如同從來沒有洗過。
邋遢兩個字,可以總結他的所有。
他們看不清男人的眼神,因為垂下的臟亂的長發掩蓋住了他的整張臉。
可男人卻能看清他們,他氣憤地繼續說著:“就是你們這群小東西!攪了我的好夢!”
即墨酒不和他廢話,直入主題:“說,湖底有什麽?”
“嗬,老夫沉寂這麽多年,如今真是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都敢欺負到老夫的頭上了。”
封赴陽強忍著惡臭,不怕死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臭?從來沒人說過你很臭嗎?”
那男人將頭伸得更低些,仿佛要看清她的樣貌。
即墨酒用袖子一擋,揮退了他的臉。
“哼,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有點本事就敢在我的麵前瞎叫喚。”
先前被即墨酒強行分開的湖水,又被那男人拉了回來。緊接著,從合攏的湖水中衝出一隻巨蚌,無數根蚌須從那殼中衝出,直擊封赴陽的麵門。
封赴陽一記摘葉飛花,灌注了十成的力道,斬斷了大部分蚌須,還是架不住一些粘液隨著斷掉的蚌須甩在了她的衣服上。
蚌身因為她的還擊疼得劇烈抖動,那男人立即喝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