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冥界的日子過得安安穩穩,但是在算出冥魔兩界神的數量之後,即墨酒便隨時釋放著他的感知。
也因此,他能肯定封赴陽沒有遭到任何攻擊。
那麽,就隻可能是那簪子上抹了藥了。
他的眼神在攤販和珠釵間逡巡,攤販隻覺得莫名一陣冷意。
攤販還好奇地往前湊了湊,他也很奇怪這女子剛才還興高采烈的,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
可還沒等他湊上前,他就被即墨酒連人帶攤地拍到了地上。即墨酒真的是純用手拍,他覺得自己差點被拍扁了,身體裏冥氣亂竄,沒有一處不疼的。
“你這人,乾什麽啊?”攤販又委屈又憤怒。
“你敢下藥?”
即墨酒涼涼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我怎麽會下……”
封赴陽撐著一口氣,打斷了攤販反駁的話,“師父……賠償……妹妹受傷。”
短短幾個字,在封赴陽嘴裏說得無比艱難。
即墨酒擰緊了眉頭,將一袋錢幣丟在了攤販的身上,隨後就帶著封赴陽消失在攤販的眼前。
那攤販也是個硬骨頭,朝天怒吼:“你們以為有點本事就了不起嗎?上次是字畫攤被掀,我換成了珠釵攤,又被掀了……這都是我的心血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過往的行人都同情地看著他,原來他正是之前被冥心踩毀了所有字畫的那個攤販。
回到運幽宮的住處後,即墨酒連忙將封赴陽放在了床上,他小心翼翼地撫了撫她的臉,居然是毫無溫度的觸感。
他又摸了摸她的脈象,一股熟悉的感覺出現了,果然和上次封幽藍被鳳凰傷了時一模一樣。
他從納物環裏一把拽出了傳音螺,衝它喝道:“桃之,你是想死嗎?”
正握著封幽藍小手著急的桃之,被懷裏的傳音螺嚇了一跳。
完了完了,他就知道即墨酒會來找他麻煩。
“即墨酒……她沒有受傷,不對,她也算是受傷,但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嚴重。”
什麽叫算是受傷,他是沒有長腦子嗎?即墨酒對桃之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我需要想象?”
也是,這兩姐妹如果哪一方傷了木之根源,另一方所承受的就會完全一樣。
桃之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接即墨酒的話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行吧,是我沒有做好,我就該阻止她的,你這徒弟就是不聽勸。”
“她現在是你的徒弟。”即墨酒涼薄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桃之默默撇了撇嘴,對著傳音螺就是一頓無聲的輸出。
罵夠了,他才換了種態度解釋道:“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就要救人,一邊用藤木之歌,一邊用萬物複蘇,能不倒下嗎?再說了,她好像還用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法術,我隻看見她念了些什麽,但一個字也沒聽清。”
即墨酒垂下眼簾,眼裏的情緒明暗不定。封幽藍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但他也的確不希望她總是這樣,每每連累了封赴陽。
或許,他得想個辦法,斬斷她們之間的這種牽係。
“你立刻帶她去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今晚赴陽如果不醒,你就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