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即墨酒一笑，“哪怕我們在冥界和魔界可以告別神界眾人的紛擾？”

封赴陽眼皮一抬，嚴肅地說道：“哪怕如此。”

她的答案將即墨酒心中那一點沒有可能的妄想徹底抹殺，也是呢，她曾經是神界聖女，未來也會是神界聖女，怎麽能因為冥魔兩界的短暫自在而耽溺於此？

聖女一族已失去封赴陽許久了，而如今封赴陽的境界足以返回神界，回歸在即，即墨酒不禁為自己產生想要把封赴陽留在魔界的想法而羞愧。

如果重新回到萬年前的時光，他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沒有什麽比這個他視為生命的女人更重要。

與千畫之間的那些過往，萬年前還了，便已然了斷。

實際上，即墨酒與封赴陽一道重返冥界，是希望封赴陽和冥界徹底了斷。

有些事情，即使冥界做得隱秘，即墨酒也不難猜出一二，如果冥界做的手腳與封赴陽沒有關係，他不會管。

然而，冥界的膽子實在太大了些。

進入冥界後，即墨酒就感覺到了他自己的神力，他一直沒有告訴封赴陽，貓可愛身上的那些殘渣似的神力正是他當年落入封無城時散落的。

因為那部分神力極為微弱，對即墨酒毫無影響，也因為封赴陽對貓可愛喜歡得緊，即墨酒索性從不提及。

他試著擴大感知範圍，無奈那絲絲縷縷的神力竟然像是均衡地分布在整個冥界上空，他竟然無法分辨出具體方位。

這些細碎的神力已經從貓可愛的身體中脫離出來，憑著它們找到貓可愛已是不可能，即墨酒倒不急於收回了。

“師父，那是？”

封赴陽的問話拉回了即墨酒的神思，他順著封赴陽手指的方向望去，冥山之巔隱約透出一隻巨大的白虎形狀，虎影雖淡，卻威儀十足。

“白虎。”即墨酒靜靜地吐出兩個字來。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驚歎冥界真是臥虎藏龍。

可是當即墨酒帶著封赴陽閃身到冥山之巔時，那虎影已經徹底消失了，即使即墨酒啟用墟卦也無從找尋那瞬間升空而起又瞬間杳無蹤跡的虎影。

“真是奇怪。”封赴陽不信邪，動用木係術法，以樹木藤草盤根錯節交織之力遍地搜尋。

忽然，封赴陽的眼皮一跳，翠虹斷月傘朝著一處背陰處猛地飛了過去！

“出來！”封赴陽高聲吼道。

冥心掩著手上為抵擋翠虹斷月傘而劃破的傷處，麵色凝重地站了出來。

封赴陽不減攻勢，仍舊操控著傘停在了冥心的當麵。

“二位還真是好興致，把我冥界當成自己家了吧，居然敢逛到冥山之巔來。”冥心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倒是搶先找起封赴陽的錯處了。

封赴陽不明白冥心有什麽倚仗，不過她沒有心情和冥心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道：“剛才那是白虎？”

“你說什麽？”冥心像是沒聽明白，出言反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