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陽突然靈台一陣刺痛,她想起自己原本是靠在窗邊睡著了,這一切不該是現實啊!
她開始拚命地掙脫那層禁錮住意念的屏障,隻是無論她有多想醒來,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封赴陽!你給我起來!”
直到即墨酒的一聲高喝傳入耳朵裏,封赴陽才感覺到那屏障一鬆,她也得以醒轉來。
她迷茫地睜開雙眼,神思還在方才的夢和眼下的現實間遊移不定。
“怎麽了?師父。”
緊接著,他的視線落到即墨酒手指掐著的斷了的紅線上,“這是什麽?”
即墨酒眼神陰鷙,一副恨不得將紅線碎屍萬段的神情。
“你是不是做夢了?”他問封赴陽。
封赴陽點頭。
她已經明白剛剛的就是夢境,可她雙眼還是緊緊盯著即墨酒不放,似乎在努力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人。
剛剛經曆的心痛感綿延到現在,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令封赴陽有些惱火。
“這是什麽?”她又問了一遍。
“這紅線應該是百紅衣做的手腳,他向你下了‘清夢’,一種能讓人混淆夢境與現實的東西,能傷人精神氣。”即墨酒慶幸自己來得及時,阻斷了‘清夢’,同時又暗暗惱恨自己發現得晚。
封赴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百紅衣的名字了,她雖然懷疑百紅衣在地宮那次又逃走了,卻一直沒有實證。
“你怎麽知道是他?”她問即墨酒。
“‘清夢’是我以前在神界時給他的東西,當時是有他用。”
即墨酒手中的奇物數不勝數,早就忘了‘清夢’的存在了,想來百紅衣也正是賭這一點,才敢再次下手。
這種被自己給出的東西反傷的感覺真不好,雖然對方傷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人,可這更不能饒恕!
也是百紅衣收手及時,隔空斬斷了紅線,否則此時的百紅衣已經成為即墨酒的笛下亡魂了。
“師父,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封赴陽忽然出聲,語氣不容置疑。
即墨酒瞬間明白過來,封赴陽剛才的夢是和他有關,而他知道‘清夢’的厲害,他隻能耐心等待封赴陽情緒恢複如常。
“好,我晚些時間來看你。”他的手正要撫上封赴陽的臉頰,卻被封赴陽狠狠一拍,封赴陽也沒料到自己這下意識的反應,愣在了當場。
即墨酒趕緊趁勢將指尖的一點綠意點入了封赴陽的眉心,隨後快速離開了。
百紅衣這一次躲得好,愣是一點蹤跡也找不出,即墨酒在心裏重重地給他記下了一筆。
想到回神界的事情,即墨酒嘴角詭異地勾了勾,百紅衣現在不出現也無所謂,到頭來會有百紅衣好果子吃的。
“主人,都日曬三竿了,你怎麽還在睡?”
即墨酒剛離開,朱雀就大喇喇地走來了,她的手裏提溜著一堆吃食,全是鳳凰從帶回來的。
她坐下後,才注意到封赴陽的情緒不佳,連忙將手上的糖放了下來,湊到封赴陽跟前,焦急地詢問:“主人,你怎麽了?”
封赴陽沒心思搭理她,隻簡單地說出百紅衣下了‘清夢’的事,隨後便回了琉璃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