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是有怨言的。”蔣老爺子長長歎了口氣說道。
蔣桁沒有說話。
他倒是要看看蔣老爺子到底能說些什麼。
“但是你有的方麵和你母親很像,骨子裡都存著一份善良。”蔣老爺子緩緩說道。
而後,蔣老爺子歎了一聲:“隻是,你是蔣家的繼承人,是蔣家的少主,如果一味的這麼善良柔弱,怎麼撐得起這個擔子?又怎麼去應對那些魑魅魍魎?所以我才想著扶持蔣字彥。畢竟……他勉強算是你的兄弟,如果你連他都贏不了,外麵的人你更對付不了。”
聽著蔣老爺子這番話,蔣桁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給出什麼反應。
蔣老爺子能對他說這些話,著實讓他沒有想到。
如果是之前,他說不定會為了這番話而感動,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
他不在乎了。
“兄弟?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他?”蔣桁譏諷地問道。
蔣老爺子淡聲說道:“一個想儘辦法要處理你,甚至殺你的人,你卻為了那一點可笑的血緣而放過,那這份家業,也不適合交到你的手裡。”
蔣老爺子深深看了看蔣桁,說不出來是欣慰還是失望:“你的表現,我談不上滿意,又算不上不滿意,你有狠的一麵,但又不夠狠,你有善的一麵,但又善不到徹底。
如果你能足夠狠,我倒也省了這許多安排,也能放心。如果你足夠善,那我就給你準備好一份足夠你安好活完下半輩子的產業,集團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你來費心,可你偏偏……”
蔣桁沉默了一會兒:“所以,說到底,父親對我還是失望了。”
“但你說到底還是少主,這偌大的家業總歸還是交給你。”蔣老爺子認真地說道。
然而,聽著這話,蔣桁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要將家業交給他?
可無論從蔣老爺子這些年,還是這幾個月的安排,他從來沒感覺得出來老爺子真心想將家業交給他。
現在這個時候卻來說這樣的話。
看了看蔣老爺子現在的狀態,蔣桁嘲諷道:“你今天突然說這麼多違心的話,說白了,隻怕也隻不過是為了借我的手擺脫你現在的困境吧?”
從蔣字彥和彭以慕在老宅的自由,隻怕老宅已經被安插了許多蔣字彥的人,而以蔣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知道這個事,已經不好乾預,所以才來和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幫他除掉那匹被縱容養大的狼崽子。
蔣老爺子沒想到蔣桁竟然會這麼想,怔愣片刻後,臉上浮上幾分苦澀。
蔣桁譏諷說道:“既然父親這麼喜歡下棋,現在棋子隻是出現了一點點的位置偏離,我想,以父親的本事,也能夠自己將棋子挪到原本屬於他的位置,我自問沒這個能力,避免亂了父親的棋局,我還是不插手的好。”
最後,蔣桁聲音清冷地說道:“如果父親沒有彆的事情,我公司還有事情要忙,父親好好休息吧。”
蔣桁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那背影看著無情至極。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門口外麵站著的蔣字彥,臉上冷笑中的諷刺更甚:“你還真是關心父親啊。”
蔣字彥笑著說道:“我不僅關心爸,也關心大哥,畢竟爸的年紀上來了,這些年的過度勞累導致現在身體也不太好,我們做兒子的,不得好好照顧著嗎?”
“那就好好照顧著吧。”蔣桁冷冷丟下一句,越過蔣字彥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