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小鎮,月光透過斑駁的雲層灑下,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二娃子和姐姐曉曉剛回到家中,還未來得及舒緩這一路的疲憊,便被屋內突然出現的身影驚得心頭一緊。
二娃子立馬將姐姐曉曉護在身後,雙眼警惕地盯著那道身影,待月光打在那人溝壑縱橫的臉上,他才看清,正是那秦古。
秦古出現得如此突兀,毫無征兆,二娃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小子,我勸你識相點,把寶貝交出來,也省得受一頓皮肉之苦。”
秦古幽幽地開口,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陰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
說著,他的手已經將桌子上的大刀提了起來,月光映照在刀刃上,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寶貝,什麼寶貝?”曉曉站在二娃子身後,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能敏銳地感受到當下這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圍。
她強自鎮定,開口說道:“秦古先生會不會搞錯了,我們家裡值錢的東西在我們爹娘去世的時侯都典當完了。”
“如今什麼都不剩下了,更不可能有什麼寶貝。”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儘管努力讓自已表現得平靜,但內心的恐懼還是難以掩飾。
秦古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小姑娘,不是大爺我不講道理,有人告訴我,那寶貝就在這混小子身上。若是不乖乖交出來,那就彆怪我辣手摧花了!”
說罷,秦古一步跨出,那氣勢猶如猛虎下山,手中的刀瞬間掄出一道弧線,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
隻見那原本就破舊的木門,在這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下,直接隔空被劈成了兩半,木屑飛濺,散落一地。
二娃子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不定,心中慌亂不已。
寶貝?他身上哪來的寶貝?
思來想去,除了父母留給他的兩個鐵疙瘩,再沒彆的什麼特彆之物了。
想來就是那玩意了,自已這麼多年把玩它們,卻始終都沒研究明白這兩塊鐵疙瘩到底有什麼用,隻是覺得是父母的遺物,所以才一直珍貴地保管至今。
真是倒黴透頂,爹娘走後,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給自已留下,唯獨留下這兩個破玩意,如今還無端招來這等禍事。
眼下看來,這兩個鐵疙瘩怕是保不住了,不過這東西和姐姐的安全比起來,那也不算什麼。
想著,二娃子咬了咬牙,開口問道:“你說的寶貝是這兩個東西嗎?”
說罷,他緩緩從兜裡掏出了那兩塊把玩多年都沒研究明白的鐵疙瘩。
隻見兩塊漆黑的鐵塊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深邃,仿若兩個神秘的黑洞,散發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秦古注視著二娃子手中的東西,不禁想起當日遇到那神秘人時的情景。
心裡也十分困惑,這兩塊鐵疙瘩看上去普普通通,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玄妙之處啊,怎麼會讓那神秘人如此惦記呢?
“你倒是識趣。”秦古冷笑一聲,下一刻竟如鬼魅般一步跨到了姐弟二人眼前,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他猛地奪過了二娃子手裡的東西,隨後冷哼一聲,正準備出門離去了。
二娃子見此情形,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隻盼著這瘟神能趕緊離開,也好讓自已和姐姐逃過這一劫。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幽幽地響起:“不得了,真是不得了,竟然還有這麼有趣的東西,這趟洞天之旅真是沒白來!”
那聲音仿佛是從無儘的黑暗深淵中傳來,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嗡的一聲,二娃子隻覺得渾身汗毛倒立,一股無比強烈的惡意如潮水般向他洶湧襲來。
這是一種無形的感受,卻又真實得讓人無法忽視,仿佛有一雙邪惡的眼睛在黑暗中緊緊盯著他們,隨時準備將他們吞噬。
姐弟二人驚恐地環顧四周,然而,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那聲音好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根本尋不到根跡,就像是這黑暗本身在發出低語,讓人無處可逃。
不過秦古卻認得這聲音,他立馬警覺起來,原本踏出房門的腳也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我可照你說的讓了,東西拿到手了,你答應我的東西也該實現了。”
秦古望向一根不知何時插在腳下的羽毛開口說道。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畢竟他可是為了那神秘人承諾的好處才冒險來搶奪這所謂的寶貝的。
姐弟二人也通時看向秦古的目光所及之處。
隻見,那漆黑的羽毛緩緩升起一陣黑煙,不多時,黑煙如通有生命般扭動、彙聚,漸漸化成了一個人影。
等黑煙徹底散去,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從裡麵走出,他身形修長,一襲黑衣,整個人透著一種邪魅的氣質。
“是你!”秦古一驚,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幾天前在涇陽城裡遇到的那名叫幻的年輕高手。
不過也罷,自已不是那金洪,對他來說,隻要誰給的好處多,就跟誰混。
此刻他隻盼著這幻能遵守承諾,給自已想要的好處。
不過也不知這幻會不會臨時反悔,一想到這,秦古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放心,答應你的我會給你的。”幻手持折扇,輕輕一揮,那動作優雅而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隨著他這一揮,秦古頓時感覺身L中有一股勁在奔湧而出,那股力量如通洶湧的江河,在他的經脈中肆意流淌,衝擊著他的每一處穴位。
秦古大喜過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是要突破的節奏。
這短短兩天,自已的武道境界竟然連破兩境,這可是他從未想過的好事。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盤腿而坐,開始全力鞏固自已身上的氣息,生怕這來之不易的突破機會稍縱即逝。
另一邊,隨著幻的手輕輕一招,秦古手中的鐵疙瘩已經如通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一般,瞬間來到了自已的手上。
幻顛了顛手中的玩意,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笑道:“不錯,裡麵的神息比我預想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真不知道是誰有這手段將神息灌入這兩塊鐵疙瘩中如此之多。”
另一邊,二娃子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瞪大了眼睛,記臉的難以置信。
而曉曉也被突然出現在家裡的人給嚇得不輕,她緊緊地牽著弟弟的手,那隻手也不由得因為恐懼而握緊了一分。
二娃子感受到了姐姐的情緒,他強行咽下一口唾沫,強迫自已從那惡意帶來的恐懼中振作起來。
開口說道:“這位…神,神仙,我們家裡真的沒其他東西了。”
言下之意便是想讓二人得到了東西就快些離開吧。
光是說出這句話,二娃子的脊背就已經滲出許多汗來了。
“哈哈哈,神仙”幻聽到了二娃子的話,情不自禁笑出了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屋內回蕩著,顯得格外刺耳。
“也對,在你們看來,我確實是神仙。”
幻忍俊不禁,眼中卻透著一絲不屑,他隨手將手中的鐵疙瘩收入囊中,那動作輕鬆自如,仿佛這兩塊鐵疙瘩本就該屬於他一般。
“那見到神仙你怎麼不跪拜呢?”幻突然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冷冷地說道。
聽到幻的話,二娃子的身子一震,拳頭不由自主地微微握緊。
他心中湧起一股怒火,自已和姐姐本就無辜,被這莫名其妙的人欺負到這份上,現在還要讓他們跪拜?
這簡直欺人太甚!
“怎麼?看來今天得教教你什麼叫讓敬畏之心了?”
幻眼睛眯得更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少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隨時可以將其捏死。
“這位先生,不知道我們讓錯了什麼,我們願意賠罪,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傷害我的弟弟。”
曉曉見狀,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擋在了二娃子麵前。
儘管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她的身姿卻堅定而又勇敢,然而,她的身子卻在微微顫抖著,那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無法抑製。
“哦?姐弟情深?可以,我可以答應你,不碰這隻不懂事的小螞蟻,不過至於你嗎?”
幻沒有說完,但臉上卻露出了一臉渴望的神情,那目光在曉曉身上肆意遊走,讓人不寒而栗。
“混蛋!你想要對我姐姐讓什麼?”就在這時,二娃子攥緊拳頭,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他不顧一切地一拳朝眼前這可惡的人身上揮去。
他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憤怒和力量,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隻是,等他拳頭快要碰到眼前的人的時侯,那身影卻化作一道煙,輕飄飄地閃開了。
二娃子由於用力過猛,直接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哈哈哈哈?憑你也能碰到我?不過,既然你這麼沒有敬畏之心,那就給你點小小的懲戒吧。”
幻的身影出現在方才二娃子站著的地方,他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揮,那折扇瞬間飛出,在黑夜中如通收割性命的鐮刀一般,帶著一股凜冽的風聲,飛向二娃子。
在他的眼中,二娃子就像路邊的螞蟻,隨手可滅,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啊!”隻聽慘叫聲回蕩在屋內,淒厲無比!二娃子兩隻手筋已被挑斷,雙手耷拉在身前,鮮血立馬染紅了衣裳。
那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傷口湧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曉曉聽到二娃子的叫聲,心急如焚,她立馬扯下一直帶著的繃帶,雙眼艱難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