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梨是真的單純的疑惑。
她的親生父母,教過溫冠英讀書明事理,讓溫冠英進了機關當上了乾事;教她的大哥溫臨擒拿格鬥和軍事知識,讓溫臨年紀輕輕成為海軍少尉。
可她溫雪梨呢?
在她被認回來的這半年,連這句爸字都不是溫父教她說的。
溫雪梨這句話一出,滿堂靜寂。
以往半天打不出一個屁的溫雪梨居然學會諷刺了?
溫父氣得漲紅了臉,站起來就要給溫雪梨一巴掌,卻被謝硯一把攔下了。
“溫伯父,歇口氣吧。”
謝硯說著轉身又看向溫雪梨,沉聲道:“你父母畢竟是長輩,念你兩句聽聽就算了。”
念她兩句?
溫雪梨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泛過一絲漣漪。
自從她回到溫家,就一直被‘念’。
“你這個字太醜了,沒有冠英的一分好。”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儀態,一點都不像冠英,英姿颯爽。”
……
可是,她有什麼錯呢?
溫雪梨從小生活的環境與溫冠英完全不同。
她被抱錯後,長在農村。
每天,她天不亮就得起來割豬草喂豬,做飯洗衣服。
一家六口人的家務全壓在她的身上,她沒有時間學習,更沒有時間練習儀態。
甚至溫家人找到她時,她差點就要被嫁到大山裡給弟弟換彩禮。
這樣的溫雪梨怎麼可能和從小接受優良教育的溫冠英相比呢?
溫雪梨想了很多,卻一句話也沒說,越過他們徑直回了房間。
門一關。
將身後的嗬斥隔絕在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溫家人終於走了。
溫雪梨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床帳愣愣出神。
門倏的被推開,謝硯大步走至床邊,眉宇微皺,俯瞰著她:“你今天怎麼回事?是那裡不舒服嗎?”
他語調微沉,帶著質問。
但溫雪梨始終一言不發。
謝硯眉間更深了,他語氣不耐起來:“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聽見這話,溫雪梨的心像被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