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婷輕聲罵了一聲。
秦堪沒有反應,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病人的傷口,有兩個巴掌大,傷口內的組織顏色很晦暗。
這是一個非常難治的傷口。
此時,秦堪似乎看到了一個寶藏,裏麵有無數的希奇寶貝,他是看得眉開眼笑。
潘曉婷又罵了一句,“有本事你上啊!”
這句話提醒了秦堪。
見到這樣高難度的傷口,不動手,那不太可惜了嗎?
“不對,這樣處理不對,這一大塊,你們必須清除。但是,這裏,已經很薄了,隻能非常小心,削除0.5毫米到1毫米的薄層。我跟你們說,這一個薄層,都已經被真菌浸潤了,必須徹底清除。但是,又很矛盾,清除得太深,就到了肋骨的骨膜了。所以,你們一定要非常小心處理這個關鍵環節,否則,肯定會失敗的。”秦堪對手術醫生提建議。
潘曉婷一驚,這廝還真的較真啊!你一個小醫生,這樣對王教授說教,你真的很單純啊。
做主刀的是省立醫院的外科主任醫生,姓王,潘曉婷做過他的麻醉醫生,知道他是一個比較有名望的大佬。
王少華有些吃驚。
眼前這個年輕醫生說得有道理呀。這樣的傷口,長期用抗生素治療,真菌趁機而入,紮根在傷口繁殖起來。他也想把這層真菌感染的組織削掉,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沒有準備一次性治愈,分4、5次,看看有沒有機會。
見秦堪說得很專業,就問:“這樣的傷口,你見過?”
秦堪張口就說:“見過!見過好幾個。”
他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溫文彬。
溫文彬見過好幾個這樣的傷口,前幾次,他是分次手術才治愈,後麵兩個同類型的傷口,他都是一次性治愈了。
“你見過幾個?”王教授有些吃驚,這種傷口,他工作了30年了,也隻見過3例,你年紀輕輕見過幾例?
“7個這樣的病人,都差不多,是在別地方治不好的,最後到了我們醫院。這種病人,可以一次性治愈。不必要分幾次手術。”
秦堪說得很自然,此時,他就把自己當成了溫文彬,這種情形是不自覺的,自然而然就轉變了角色。
潘曉婷站出來,說:“秦堪,是伱老師會吧?你不會說你也有這門本事吧?”
秦堪轉過頭說:“曉婷博士,不好意思,恰好,我還比較善於做這種手術。我有把握一次性就成功。”
“……”
潘曉婷有教訓在前,她原來根本不相信秦堪能做胸椎後根神經的阻滯麻醉,而事實上,他做得極好,比自己一點也不差。
現在他說能夠做這台複雜的清創術,她真不敢再賭了。
王教授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能做這種手術?”
“沒問題。這種手術,正好是我的特長。”
“你的特長?請問,你是哪個醫院的?”
秦堪沒有準備刻意隱瞞,正準備和盤托出,突然意識到,人,還是不要太把自己暴露了。誰會相信一個東堡縣三醫院的小醫生能做大醫院大教授都沒把握的手術呢?
“我是劉華龍的徒弟。”
秦堪隻做了一個最簡短的介紹。
“謔!劉華龍?這人有真本事。難怪你敢說做這樣的手術。那行,我們請你加入我們手術組!”王教授有點兒心動了,或許,他很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