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偷襲(1 / 2)







第57章 偷襲

一時之間, 孔雀的怒叫、葉爭流的驚叫,以及猴猴的痛叫在樹林裏哇嗚哇嗚地連成一團,做法事招魂似的, 森林裏但凡有點靈識的動物, 幾乎都繞著那個方向走。

葉爭流一句問候脫口而出:“沒事吧!”

猴猴的臉色很是奇怪,他的腰杆彎一下又挺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容來,大聲道:“沒有事!”

說話的時候, 猴猴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肌肉的輪廓緩緩在皮肉下繃緊。他一對肘尖撕扯般朝著兩個方向均勻用力, 緩緩地勒住了孔雀的脖子。

是的,刀槍不入的大力孔雀還能如何捕獵?

——絞殺!

葉爭流那八秒鐘的時間停滯其實很占便宜, 隻可惜兩個人誰都無法在那樣短的時間裏把孔雀勒死, 無奈隻能派出人型套索小猴猴直接絞住孔雀的脖子。

因為孔雀本身會飛會鬨,堪稱華麗版的大號溜達雞。要是猴猴一開始就神兵天降落在孔雀身上,隻怕金剛孔雀一扭身就給他摔下來,緊追著拍一翅膀便扇骨折了,所以葉爭流才要滿場地溜它, 消耗金剛孔雀的體力。

這法子沒有別的不好, 隻是笨了一點,花費的時間長了一點。

戰前預設這一次的打法時,葉爭流一語道破天機:“說來說去,還是咱們的職業不對口。”

要是他們之中有某人是力大無窮、擰脖子像是抽陀螺的蠻戰士, 那殺個孔雀也用不了這麽久。

……再或者,有人會法術也行啊,比如說能把物體隔空挪移到孔雀的胃袋裏之類的。

畢竟,再堅硬的孔雀,內臟都是柔軟的嘛。

猴猴當時對著葉爭流抱了個拳。

就像是他現在雙手緊緊地抱住孔雀的脖子勒緊,努力地往反方向扭動一樣。

在呼吸不順的威脅之下,地上的金剛溜達雀已經發了瘋。它一雙翅膀狂亂地揮舞,脊背左扭右扭,意圖把自己背上的猴猴直摔下去。

孔雀上天下地的一通鬨騰,甚至直直地對準某棵大樹來了一次自殺式的襲擊。

那一下撞得極重,碗口粗細的水杉都被衝撞得直搖晃,樹冠下雨點般劈啪地落下無數葉子來,顯然是被生生撞送了幾十年的根基。

然而猴猴心意極堅,整個人如一塊麥芽糖一般牢牢地黏在了孔雀背上。無論孔雀如何上躥下跳,他都堅定得像是一塊本來就生於孔雀脖頸上的的牛皮癬。

他抱住孔雀脖頸的一雙手臂,一直在緩緩用力往裏收緊,正如無常的索命套索,隻要扣上了,便絕計不容擺脫。

終於,金剛孔雀的掙紮幅度緩緩減弱,充血的一雙赤紅眼睛也慢慢閉上。一雙鳥爪抽搐般猛蹬了一下後,那尖尖的爪子便鉤籠起來,整隻鳥連同背上的猴猴一起,轟然倒在了地上。

又過了一會兒,猴猴才鬆開自己的胳膊。

手裏掐著“十年一覺揚州夢”,隨時準備釋放救猴的葉爭流,終於放下了心。

在確認了孔雀已經斷氣以後,葉爭流忍不住嘆了口氣。

猴猴不免問道:“姐姐何故長嘆?”

“失策了。”葉爭流痛心疾首:“反正是要孔雀窒息而死,早知道就不讓你來勒它的脖子——我能把孔雀的動作停止一會兒。這八息的時間裏,我們完全可以溜過來,一邊一個,把這孔雀的鼻孔給堵住啊!”

反正孔雀那一雙翅尖雖然臂展很長,但絕對是沒法回過彎來挖鼻子的。

猴猴:“……”

這、這……

好像也不是不能考慮啊!

就是似乎真的沒人這麽乾過……

說起來,孔雀的鼻孔細細的一條,這個真能堵嗎?

在猴猴思考這個方案可行性的時候,葉爭流已經關切地湊了過來:“不提這個,猴猴你受傷了嗎?”

猴猴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對葉爭流展示自己的手臂。

料到孔雀受驚嚇時,脖頸上如刀的層層細羽必然賁張,他早在手臂上纏了厚厚的一層布條預防割傷。

果然,如今那一把布條已經劃得淩亂稀碎,猴猴的皮肉也隻受了一點劃傷。

當然,無論是葉爭流還是猴猴,都沒料到猴猴最終掛彩的部位是……

葉爭流的目光忍不住從猴猴的細腰開始緩緩下移,最後停留在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

“……咳,那什麽,沒事吧?”

猴猴的表情也十分無法言說。

他的臉色古怪地變了幾變,最後還是忍不住黃花閨女兒一般,臉頰爆紅,飛快地背過了身去。

“沒、沒事……姐姐快別看我了……”

聽他聲音中氣十足,身體應該還比較健康。

隻是看著猴猴走路微微別扭、夾著襠的樣子,葉爭流腦海裏下意識閃過《十萬個為什麽》裏的一個問題。

為什麽猴屁股是紅的?

唔,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葉爭流似乎能回答上來了。

……話說,猴猴真的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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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孔雀死則死矣,隻是死後的鳥屍實在不太好處理。

葉爭流本想給金剛孔雀手動拔毛。

沒想到,這件事的難度無異於徒手給仙人掌拔刺。不但羽毛本身深深紮入羽根不好拔,更有周圍的羽毛刀子似的割手。

葉爭流抽手快,所以僅僅是掌心的厚繭被橫切了一道,甚至沒有出血。

一邊的猴猴終於處理完個人問題。

他轉過身來,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快步朝葉爭流的方向走來,笑道:“姐姐,金剛孔雀不能這麽處理。”

“那毛應該怎麽拔?”

“咱們現在還沒有條件給它拔毛。所以你我得把孔雀背回去。等回去後,在院子裏支起一口大鍋,燒一鍋滾滾的熱水,再把孔雀泡進去……”

葉爭流一開始還聽得認真,但猴猴越往後說,她就越覺得熟悉,最後終於忍不住了。

“……等等,這不就是在脫雞毛嗎?”

猴猴摸了摸鼻尖:“本來也沒有什麽區別,等我回去以後烤隻孔雀腿給姐姐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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