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爭流可恥地心動了!
但她還沒忘記這一次捕捉金剛孔雀的正事。
“這孔雀刀劍不入,要是不褪毛,該怎麽切割胃袋,確定裏麵到底有沒有玄靈沙?
“這好說,借姐姐的劍一用就是。”猴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就是場麵有些不雅。姐姐去休息一會兒吧,這種事還是讓小弟操勞。”
葉爭流把劍遞給猴猴,心裏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個不雅法。
她睜大眼睛仔細看著。
沒過三秒鐘,便見猴猴十分耐心地撥開孔雀尾巴上層層疊疊的羽毛,手裏提著劍,開始一下一下地爆孔雀的菊花……
葉爭流:“……”
這,確實。
有羽毛的皮肉都不好下手,還要掏內臟,隻有菊花和泄殖孔比較方便下手。
不過……
看著猴猴那副精神小夥在線搗蒜的架勢,葉爭流一時竟然無法確認,這其中究竟有沒有私仇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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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就很簡單了。
孔雀胃裏取到了玄聖砂,他們不必獵捕第二隻金剛孔雀。
說實話,在胃裏翻到玄聖砂的那一刻,無論是葉爭流和猴猴都鬆了口氣。
畢竟,猴猴隻有兩個蛋,要是按照一次性半個蛋算……呸!
不會的不會的,他們現在已經研究出堵鼻孔的戰術了!
猴猴那張巨大無比的包袱皮布,此時此刻也派上了用場。他把羽毛華美吸睛的孔雀裹在灰撲撲的包袱裏,依舊是自己背著,不用葉爭流分擔。
兩人順順當當地出了森林,在老村稍坐一會兒後,便徑直回了滄海城。
能打到這隻金剛孔雀,猴猴顯然興奮非常。他一路上手舞足蹈地和葉爭流說話,一口一個“姐姐”簡直像是嘴上抹蜜,等人高的一隻孔雀背在背上,他竟然也不嫌沉。
直到兩人跨過城門,猴猴都在絮叨個沒完
“孔雀翎一般做暗器。當然,打磨之前還需要處理一番,一般趁著金剛孔雀活著時處理最好——啊!”
在兩人腳下,原本平整踏實的地麵,忽然山崩一般地塌陷下去!
葉爭流反應極快,在察覺自己腳下一空的瞬間,就已經輕身飛起,順手一把抓住猴猴的領子。她快速左右環視一番,發現地陷隻針對自己所站的位置,便一把將猴猴朝一邊拋開。
襲擊者針對的應該隻是他們之中的某個人,分開了才能看出來對方的目標是誰。
果不其然,猴猴剛被扔到一邊,葉爭流身下的地裂便如同一張狂笑的嘴巴一樣豁然扯開,砂石急急如炮,朝著葉爭流的方向雨點般逆飛過來。
那些碎土石塊雖不起眼,然而卻力道十足,倘若打在身上,立刻就是一個血淋淋的小洞。
葉爭流被擦到皮膚,嘶地吸了口氣,連忙朝一邊飛開。
她來回環顧四周,竟然始終沒有發現襲擊者的蹤影。
直到此時,葉爭流才意識到,她的攻擊模式裏,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她沒有偵查技能,無法確定對手所在。
葉爭流的每個技能,都要先確認目標才能施放。
但如果……她找不著目標呢?
猴猴已經在一旁急得跳腳,葉爭流用自己在金剛孔雀身上練出起來的飛行技術飄來躲去,幾乎她人飄到哪裏,地裂就一路跟到哪裏。
城門口的百姓已經惶然驚叫著逃竄開來,葉爭流皺起眉頭,往城外的方向疾馳,不想因此牽連無辜。
在城裏百姓眾多,那個無名的襲擊者隻要混進人堆裏,倉促間葉爭流看不出他來。
若是到了遠郊,兩個人少不得麵對麵,她一身的本領也好施展。
這個念頭才剛剛在葉爭流腦海中一閃而過,葉爭流眼前忽然閃過一線銀光。
不,那不是一道光……那是疾馳而來的,如同電閃垂天般的一杆槍。
那杆槍幾乎是擦著葉爭流的鼻尖釘過,在銀白的槍杆從葉爭流眼前掠去的那一剎那裏,她的視野全部被雪練似的光芒遮掩。
葉爭流下意識在破空風聲裏閉上眼睛,那一刻,她幾乎以為自己患上雪盲。
嗆啷一聲,朔白的銀槍已經釘進暗算者的心口。
幾乎在同一時間,也許隻是一個晃眼,銀槍襲來的同時,那手握槍杆的長。槍主人也隨之站定,自然而然地像是他從來沒離開過這片千瘡百孔的地麵。
別人的槍頭多掛紅纓,這樣刺入血肉之時能夠吸去槍杆上的鮮血,以免血順著槍杆往下淌,容易打滑。
然而,此人的銀槍頭上卻拴著一道白纓,此時被那作亂者的鮮血斑斑染紅,仿若刑場上腔子血潑濺上懸掛的白練,竟比紅纓更多出幾分冷冽的死氣。
葉爭流的目光,從已經深深釘入胸腔的槍頭開始,劃過斑駁的白纓,順著蒼白的槍杆一路向上。
……鐵鑄般穩定的雙手,似黑沉長夜般的一身甲胄,以及麵無表情,卻氣宇軒昂的一張冷臉。
男人張口,字字如摧金斷玉,不容置疑。
“滄海城轄內禁止私鬥。違令者,斬。”
長長的槍杆雪浪似地一抖,那具生機斷絕的屍體便被從地下帶了出來,拋在不遠處的地上。槍尖斜斜指向地麵,鮮血滴答滴答地墜在地上。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有種感覺——隻要有人欲行不軌,那靈蛇般的槍尖,便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人的心窩裏。
此時,黑甲將軍生冷的目光,終於移到了葉爭流臉上。
“發生何事?”
原本喧鬨哭喊的百姓,此時都靜靜地收斂了亂聲。
隻有猴猴連滾帶爬地跑上前來,顧不得詢問葉爭流的情況,直接衝黑甲將軍一揖到地。
“見過大師兄!”
此人正是滄海城主解鳳惜開山大弟子,向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