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思索了半天,印象裡,根本就沒有王安這個名字。
而且王安又說自己是北方人士,縣官頓時放下心來。
眼前的青年,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就算真的跟哪位大官認識,估計關係也不會多麼牢靠,影響不了他的仕途。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縣官還是決定,不跟眼前這青年計較,“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這五板子,就先不打了。”
“不過”
縣官話音一轉:“不論如何,這裡是衙門,本官審案的過程中,不允許無關之人插嘴。
“你興許以前不知道,本官就知會你一聲。本官再開始審案,你可不要插嘴了,再插嘴的話,本官可就要治你個藐視公堂的罪過了。”
縣官一軟一硬,既給了王安麵子,也給了他一個警告。
然而,王安又豈是好糊弄的?
隻見他嗤笑一聲:“隻要你審的不是昏案,誰會插嘴?”
“你!”縣官一怒,麵色漲紅,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陰惻惻地看著王安。
王安跟縣官之間這一來一去,早就把周圍的百姓全都看呆了。
在這回山縣,還沒人敢這麼跟縣太爺說話。
百姓們不由都向王安投來奇異的目光。
“這公子,到底是誰?也太猛了吧?”
“是啊,居然敢得罪縣太爺,就不怕被縣太爺算計麼?”
“人家都說了是北方人,在這撒個潑,明兒就走了,怕什麼。”
“笑話,把縣太爺得罪狠了,還能走得成?”
“我看這公子,非同小可,定是大有來頭的。沒看咱們縣爺都不敢惹麼?”
“是啊,要剛剛跟縣太爺這麼說話的是我,估計這會兒屁股都被打爛了。”
公堂周圍,亂哄哄的。
縣太爺耳朵其實好使著呢,彆說剛才那女子的聲音,就是現在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剛才要打人五板,其實是正常操作,一般公堂問案之前,都會打上幾下“殺威棒”,便於後續審問。
這是基層最常使用的操作。
現在被這年輕人打斷,這五板子沒打成,還讓百姓質疑他這個縣官怕了這年輕人,縣太爺心情有些不爽。
他沉了口氣,目光晦暗地掃了眼王安,心說老子可已經提醒過你了,待會兒要是再不知好歹,可就彆怪老子不客氣。
“肅靜!公堂之上,不可喧嘩,誰再開口,本官定打不饒!”
縣官重重拍了下驚堂木,讓紛亂的百姓們閉上了嘴,繼續問案。
“兀那女子,上前一步,方才本官沒聽清你說的話。”
“你認罪否?”
女子跪在地上,艱難地往前蹭了兩步,吸了口氣,用能使出來的最大音量回應道:“民女是冤枉的!殺人的,是杜一爺!是他欺淩民女,我父親因為護著我,被他指使兩名手下,給殺死了。”
“哦?是這樣嗎?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