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很少在厲寒錫臉上看到這種很詭異的情緒。

他一直都是冷硬地好像沒有任何破綻軟肋的這種。

泰山崩於前也能麵色不改。

就算是打掉了牙齒,也同樣能麵不改色地將痛苦往肚子裡咽,而不被外人看出來分毫痛苦的那種人。

厲寒錫好像天生冷硬心腸不懂得如何向人示弱。

可現在,他謹慎又小心地跟顧晚解釋,他之所以說這些話不是想要管教約束顧晚,是擔心顧晚沒人照顧會不舒服。

唔。

很怪的感覺。

但毫無疑問的是,顧晚心情都隨著厲寒錫的變化稍微激動了些,因為她發現了之前從未發現過的厲寒錫另一麵,讓她因此對原本異常熟悉的厲寒錫都有了強烈的探尋欲和新奇感。

她忍不住嘲諷似的勾起唇角來,帶了些許循循善誘的意味哄勸似的問:“我雇傭的保姆並不是住家保姆,所以肯定不可能時時刻刻地照顧我,厲總你說這些話,究竟是想著幫我請個保姆,還是想自己屈尊降貴地親身承擔起保姆的職責來貼身地照顧我?”

厲寒錫則毫不猶豫:“彆人照顧你我不放心,我想親自照顧你。”

他太過直白,倒是都隱隱打了顧晚一個措手不及。

顧晚懵了幾秒。

怔愣著。

好半晌才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沒什麼表情地抬眉:“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就好心地幫你搭一程——上電梯吧。”

厲寒錫眼亮亮的,忙不迭地跟著顧晚上了電梯。

很是乖巧。

但餘光瞥到顧晚微紅的臉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你想照顧我就閉嘴,如果你想絮叨我就下去。”顧晚忍著眉心的疲倦沒什麼情緒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卻有幾分威脅。

厲寒錫立刻閉嘴。

那行吧。

指紋鎖打開房門後,顧晚直接脫掉鞋子和外套扔掉了包包。

東西散落一地。

這對於有輕微潔癖的厲寒錫來說無異於是在他的自製力底線上來回跳動。

他額間的青筋都跟著歡快地抽搐著跳動了幾下。

欲言又止。

閉嘴。

隨即有些動作生疏卻也任勞任怨地跟在顧晚的屁股後頭,把顧晚丟到的東西一一撿起來放起來或者丟棄,等他收拾好,顧晚彼時已經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放空自己了。

“溫牛奶。”

厲寒錫點頭就去弄。

“給我煮醒酒湯。”

厲寒錫笨拙地翻找教程。

過了會。

“什麼時候可以幫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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