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兩圈勒痕,厲謹行伸手握住她小臂檢查手腕上的傷的時候,她的手垂著就跟斷了似的。
厲謹行知道顧晚秋沒事,他還是收了一些力的,心裏有個預估在知道顧晚秋承受極限在哪。
“回神了。”厲謹行叫了她一聲。
顧晚秋看著她手腕上的那塊表,嘴裏的麻藥還沒完全過,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
“厲謹行,你真臟。”
“我臟?”
“你的心肮臟的像陰溝裏不見光的蛆蟲,你的身體也臟……被你碰,每次我都覺得好像被病毒侵犯,怎麽洗都洗不乾淨……今天我倒是寧願你給我一個痛快,讓別的男人來……厲謹行我跟你早就不是同一路人……”
厲謹行心中一堵,裏麵就跟被塞了一隻刺蝟一樣,千瘡百孔的難受,他忽然恨自己長了一顆心。
這樣的“欺負”還不足以讓顧晚秋怕硬,她身子軟了,但心還是硬的。
顧晚秋自說自話說她“下賤”她哪點下賤啊?下賤的人早就怕了,隻有她,還不怕,像那隻失明的羊埋頭往獅群裏衝。
厲謹行把手放在了顧晚秋的脖子上,一點點收緊,這麽纖細柔軟的脖子,隻要他往下一用力就能讓她在這個世上消失。
麵對死亡,顧晚秋會怕嗎?
她沒有怕,嘴角甚至勾出一個難受的笑。
厲謹行率先顫抖著手放開,看著顧晚秋蒼白的臉浮現出病態的紅,她張嘴咳嗽。
顧晚秋那條綠色的長裙已經撕成一條破布掉在地上,厲謹行打了個電話讓酒店送一套衣服上來,很快服務員就提著袋子進來了。
厲謹行胡亂給顧晚秋換上乾淨的衣服,將已經失去力氣的她給抱在懷裏,出門叫上司機。
司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厲謹行懷裏的顧晚秋,看不到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厲總,我們這是要去醫院嗎?”
“去墓地。”
什麽意思?這人是死了要直接下葬?
司機正想著就看到厲謹行懷裏的人動了一下,頓時提著的心落下了。
出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顧晚秋之前瞟了眼時間晚上七點。等到了墓地後已經八點,大晚上來墓地有些嚇人,一眼看過去全是石碑。
顧晚秋一開始不明白厲謹行為什麽要帶她去墓地,直到他把她帶到一座石碑前,她看到了上麵的名字。
——顧朝東。
這是她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厲謹行為什麽忽然把她帶到這裏來?
“顧晚秋,你知道你爸是怎麽死的嗎?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