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沒有辦法。這世道如此殘酷,他也隻是掙紮著活命罷了。
還有一件事他剛剛沒有表露。
在他從背後殺死熊問的瞬間,熊問身上有什麼東西飛了出來,撞在他身上。
起先他以為是熊問臨死反擊的手段,後來發現不是。
因為他反而有一種通透的舒服感,一個白色幻影在他眼中一閃而逝,像有什麼束縛被解開了。
此時那東西出現在通天宮。
那是一截短短的、黑色的蠟燭。未燃。
土蚯真靈正圍著它轉悠。
薑望來不及做更多的體會。因為他看到趙汝成提著燈籠,守在前方路口,正在等他。
趙汝成沒有問薑望今晚發生了什麼事,薑望也沒有問趙汝成今晚都做了哪些努力。
他們聊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安安呢
老大照顧著呢!小孩子很好哄,我說你去鳳溪鎮給她買糖人去了,她就信了。
薑望麵色一苦:我這會上哪去變一個糖人出來
哈哈哈。趙汝成得意的笑了,掏出五個惟妙惟肖的糖人,在薑望麵前晃了晃,我真讓人去鳳溪鎮買了!
……
三分香氣樓中。
妙玉正與戴著白骨麵具的人說著什麼,忽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
妙玉呢喃道:我種下的白骨之種,消失了。
白骨麵具人背負雙手:你種下的白骨之種什麼時候種給了誰
妙玉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的事你少管。
白骨麵具人也不爭辯,就此融入地下。
待此人離去,妙玉才恢複沉思的神態:難道……
她猛然站起,又坐下。
不行,還不能確定。我要小心,再小心……
……
飛馬巷薑家。
從天光大好,等到日落西山,再到夜涼如水。
薑安安的神情,越來越萎靡。
淩河在旁邊陪著她,一直儘其所能的在哄,但一則沒什麼哄人的天賦,二則心不在焉,因此效果全無。
薑安安倒不是討厭淩河這位大哥哥,但說心底話,淩哥哥不如汝成哥哥那麼有趣。
至於杜野虎哥哥……長得也太凶了啊!
當然這幾個哥哥都是很好的,可所有的哥哥加起來,也都比不上自己的親哥哥。
她不太快樂。
用先生講的話來說,大約就是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唉。
薑安安垂頭喪氣。
何以解憂,唯有糖糖。
一個活靈活現的糖人出現在她眼前,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五個糖人一排展開。
糖人的身後,是薑望那張堆滿笑容的臉。
薑安安!生日快樂!從今天起,你五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