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苦覺!畫卷裡的聲音怒不可遏:你……
苦覺的臭腳丫子已經再一次踩了過去,這一次金光流轉,頓起佛唱,煌煌如天崩落!
那畫卷隻來得及一蕩,便被一腳踩了個對穿,頓失靈光。
苦覺隨手將這畫卷扯掉了扔開,西向而飛。
其人麻衣草鞋,黃臉皺麵,卻自有一股橫行無忌的氣勢,須臾即遠。隻餘一幅殘破的畫卷,猶在空中飄飄轉轉。
……
……
就這樣放他走了
虛空之中,有一個冷峻的聲音這樣問道。
不然呢那個與苦覺對話的滄桑聲音回應道:他是為救徒弟,且也知曉分寸,不會拿玄陽如何。我們還能真為此事,殺了他不成
他說是徒弟,就是徒弟冷峻的聲音道:傅東敘,你執掌鏡世台這麼多年,我不記得你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名為傅東敘的人回道:這老和尚確是不同的,左光烈也是他單方麵認的徒弟,後來還找太虞找了很久。雖不知他是因為什麼這麼上心,但的確是很上心的。
冷峻的聲音道:或許跟他的修行有關
誰知道呢傅東敘繼續道:而且,這老和尚在懸空寺無職無份,輩分卻在那裡。殺他效果不大,麻煩卻很大。這一次,薑述的反應也出乎意料,好像平等國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麼麻煩,陛下需要重新審視東域格局……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再與懸空寺交惡。
便是不殺他,你出麵攔住他卻也不難。冷峻的聲音道:這老禿驢實在是嘴賤人欠,令人手癢。
傅東敘隻問:你道為何薑述寧可動用萬妖之門後的力量,調師明珵、計昭南出來。而不是直接讓薑夢熊過境那位大齊軍神,可是向來跋扈得很。
冷峻的聲音道:咱們景國可不是夏國,怕他來得,回不得!
道理是如此。傅東敘道:但這最主要的,還是限定鬥爭層次。若是薑夢熊來,這場國戰,不打也得打了。但是咱們現在,有什麼必要與齊國開戰他們來幾個真人,咱們就迎幾個真人,不必先行擴大事態。我若出手,齊國必然會再調人來,事態如此擴展下去,沒個儘頭了。
冷峻的聲音道:那這苦覺……
苦覺是苦覺,是事態外的因素,不代表齊國的力量。我們要看齊國的反應,而非懸空寺的反應。我們更不能施加壓力,讓懸空寺和齊國走到一起。
你的意思,就是等著他把那個內府修士帶走冷峻的聲音問。
這就要看趙玄陽的手段了。傅東敘笑了笑:薑望在他手下,逃了一天多的時間,險些逃回齊國。現在就看,他能否在一位當世真人的追逐下,把目標帶去玉京山。
上了玉京山,十個苦覺也掀不起風浪。若上不去玉京山……便讓苦覺把人帶走也無妨。我們不是給齊國麵子,是給懸空寺一個麵子。苦覺若是沒能追上,懸空寺也沒有給他撐腰的理由。苦覺若是追上了,薑述說不定還要想,這是不是咱們與懸空寺聯手設的一個局,幫他們收一位齊國天驕的心
傅東敘繼續道:此外,對於莊高羨的那一份重禮,我們也有了足夠的交代。
已經有一位真人兩位神臨出手,天驕趙玄陽更是要在一位當世真人的追逐下賣力奔逃。任是誰,也不能說他們對誅魔之事不上心。
最後一個問題。冷峻的聲音道:他那般罵你,你不生氣
傅東敘大笑起來:現在又不能動他,我生什麼氣
冷峻的聲音沉默了。
因為他非常清楚,能動之時,傅東敘又是一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