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月鑰,已經暫時無法感知。
與太虛幻境的聯係,就此被隔絕。
薑望剛才如果悄悄通過太虛幻境給誰報了信,那麼那個收到報信的人,就已經被誤導了。
可惜薑望的確沒有做這樣的嘗試。
趙玄陽這種層次的人物,必然對太虛幻境有所了解,就算沒有使用,也一定接觸過。薑望是太虛使者之一,在齊國天府城建立太虛角樓的事情,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客觀來說,趙玄陽擒住他之後,並未如何苛待於他,給了他應有的尊重,和一定範圍內的自由。
他如果貿然行事,那就是要打破這種默契。屆時吃虧的,隻能是作為階下囚的他自己。
薑望一直是一個很清醒的人。
所以他真的是在探索內府。
第四內府探索圓滿,才好去尋找叩開第五內府的契機,這是修行上的正途……
確實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被趙玄陽帶著又低空疾飛一陣。
在不斷倒退的風景中,薑望還是認真地解釋了一句:我是這樣想的。不管接下來如何,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修行總歸是應該的。如果有什麼變化發生,我若能多一分實力,應對的時候,也能有多一分的從容。
不要了。趙玄陽搖了搖頭:要在一位當世真人的追逐下保住戰果,這非常艱難。我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麻煩你尊重一下我,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嗎哪怕你搞搞偷襲,罵我幾句,表達一下你的態度呢
薑望無奈:你是勝利者,你說了算。
趙玄陽又換上一副笑容,誌得意滿地對薑望道:我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你且欣賞著,看我如何萬裡避真人!
什麼計劃
那我當然不能說啦!
……薑望默默分析著他所看到的一切,又問道: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剛過沃國不久。趙玄陽補充道:就是你們幾國都設了彆館的那個沃國。
我知道這地方。薑望問道: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去玉京山
趙玄陽好像已經完全忘了‘計劃不能說’這件事,隨口便答道:我們從和國與仁心館的勢力範圍之間穿過,自北域繞一個大圈子,再去玉京山。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怎麼樣。薑望很認真地給他查漏補缺:路線拉得越長,就越是給了追蹤者機會。那畢竟是一位當世真人,看破你的那些小把戲很容易。發現痕跡之後,追上來會很快。咱們應該抓緊時間,走最短路線去玉京山。
就是因為按照正常邏輯,我不會把路線拉這麼遠,我才會這樣選擇的。趙玄陽一臉得意:我跟你學的!
薑望無語道:那你不如再跑遠一點,繞到西北五國聯盟,再去雪國,經由雪國去玉京山。更沒人能想到!
也不是不行啊!趙玄陽笑著道:正好去見識見識雪國風光,就當是順便旅行了。
薑望心中自然是千肯萬肯,甚至於他主動提及雪國,就是試著勾起趙玄陽的念頭。
早先在觀河台分彆的時候,許象乾便說是跟照無顏去雪國遊曆了。
照無顏在外樓巔峰徘徊已久,如今看清了前路,打算以雪國為萬裡路的終途,成就神臨。
按照時間來看,現在應該已經是神臨修士。
以照無顏的資質和出身,成就神臨後,縱然還不能立刻追上趙玄陽的實力,阻他一阻,還是很有可能的。
再加上一個許象乾……
那便是薑望的脫困良機。
當然,麵上他半點口風都不會露。
其實如果我們能放下紛爭,一起去旅行遊曆,看看這世間美好,也是人生快事啊。薑望語氣隨意地說道:不如我們去過雪國之後,再往東走,去牧國草原看一看,繞個一年半載再去玉京山。這樣苦覺前輩就更料想不到了!
趙玄陽瞥了他一眼:你有個老朋友在牧國,黃河會上我都聽說了,互相對著哭鼻子!怎麼的,打算在牧國圍了我
薑望撇撇嘴:我隻是突然來了興致。你不信就算了。
有機會再說。趙玄陽嗬嗬一笑,控製著速度,繼續在低空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