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何複如斯(1 / 2)

赤心巡天男是誰 薑望 2650 字 2小時前






跟武安侯去妖界建功立業,出師未捷武安侯先失陷。

跟武安侯來迷界建功立業,出師未捷被祁笑趕走了。

一個人到懷島等侯爺和方元猷他們,一身才華無處施展,每日借酒澆愁、唏噓人生。但半醉半醒一抬頭,懷島快沒了!

這他娘的可是近海第一大島,背抵迷界、懷抱群島,占地極廣、人口千萬,海外霸主釣海樓的山門所在!

也當不得我一妨

夏譽白雖是口口聲聲說不相信運氣,不相信運氣,說強者恒運,甚而質問薑侯爺不帶自己出征是否有失強者之心。但酒樓一抬頭,就龍撞天涯台……他決定多多少少還是信一點。

這玩意怪邪門的!

青鼇礁的鎮守海獸實力不俗,但在夏譽白的劍下,輕易就被剝皮拆骨。

一旁的楊柳頗有些不安,這個名為夏譽白的酒友,是有什麼不同於常人的嗜好嗎一頭失控海獸,殺也就殺了,非要拆分得這樣精細

鱗是鱗、骨是骨、血是血的,還分了內臟!咋的,要熬湯

「你這是……在忙活什麼」楊柳儘量不顯波瀾地問道。

麵前這俊美如玉的男子,正專注於用劍剖分這巨獸的心臟,漫不經心地道:「我看看失控的問題在哪裡。」

這理由倒算得可以接受。

楊柳鬆了一口氣:「跟這顆心臟有關」

夏譽白將心臟切成了幾百份,每一份都仔細看過,又湊近嗅了嗅,然後道:「沒關係。」

「……那是跟這些肝啊,膽啊,九轉大腸啊,有關係」楊柳皺眉看著狼藉的這一切,臉上的浮粉都擠落了些許。

夏譽白招來一些水,耐心地衝洗長劍:「都沒有。」

楊柳用手帕捂著鼻子,很是嫌棄:「那你在這裡屠夫似的剁半天」

夏譽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確定無關,也是很重要的確定。」

「縮小問題範圍是吧,我懂。」楊柳挺不服氣地道:「跟神魂有關」

夏譽白點點頭。

海獸失控那當然跟神魂有關!隨便找個遊脈修士都知道!用得著你排除血肉骨骼甚至鱗片

楊柳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不是禁製被誰做了手腳」

但夏譽白搖了搖頭:「沒有外力乾擾的痕跡。」

「你行不行啊,看沒看清楚啊得了。」楊柳擺手道:「也彆查了,回頭我宗門師長自會找出原因,咱們抓緊時間多斬幾頭海獸才是正事。」

夏譽白看著他,認真地道:「我不會看錯。」

楊柳挑了挑眉:「這麼自信」

「重新認識一下。」夏譽白道:「在下白玉暇,大齊武安侯座下第一門客。」

武安侯這名號一出,周邊巡行的釣海樓修士齊刷刷把目光轉了過來!

「辦你們的事情去!」楊柳一聲怒喝,把他們都趕走。

轉回頭來,上下打量了白玉暇一番。黃河之會正賽天驕的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

「你這麼得力的人才,竟然沒有隨武安侯去迷界,而是留在懷島……這是武安侯的布局」

他越想思路越清晰,表情裡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我說怎麼會有人敢搶我的酒座,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為了接近我,你真是煞費苦心啊。說吧!你們有什麼陰謀」

白玉暇一時給噎住。

他要怎麼解釋薑望不帶他征戰迷界的事情相較於祁笑不允許又或他白玉暇太倒黴,竟還是楊柳想的這個原因更可信一些!

「不說也沒關係!」楊柳警惕地拉開距離:「我剛剛叫他們離開的時候

。已經暗示他們去請援。我宗強者馬上就到,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這時候他腦海裡的陰謀已經無限的放大。薑望人品雖是不錯,但其人能夠在短短數年內,從一個無名之輩,成長為霸主國的高層人物,心機謀略也絕不簡單。特地留這麼一個高手在懷島,定有所圖。懷島這麼多海獸失控,很可能就是齊國人做的手腳!

甚至於……是不是就是白玉暇,假借與他楊柳交好的名義,從而遮掩行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計劃

若果如此,他楊柳識人不明,有罪於宗門也!

且不提楊柳心中如何走馬觀花、曲折輾轉。

白玉暇已是聽得來氣,但眼睛一瞪,還未來得及發作,一尊神臨修士已經疾飛而來,將他按在當場!

釣海樓護宗長老鄧文!

這位顴骨略有突出的長老,也是在鎮壓懷島動蕩的過程裡,緊急抽身趕來,瞧著楊柳道:「此人有什麼問題」

「他是薑望的門客!」楊柳大聲說道。中氣之足,仿佛這就已經是全部的罪證。

但令白玉暇沒有想到的是,鄧文竟然認可了!抬掌就翻出鎖鏈,倒扣他的雙手!

「楊柳我問你兩個問題!」白玉暇必須自救,這個釣海樓太不正規了,法製很不健全,什麼玩意啊就開始抓人。一點證據都不講的!再不做點什麼,他怕回頭釣海樓這群癟犢子隨便找個什麼戰時條例,將他砍了。

就算侯爺回來之後定會報仇,那於他白某人,也是再無意義。

楊柳多少講點情分,雖是恨死了陰謀家薑武安,但還是斜眼乜著這幾日的酒友:「問吧!」

白玉暇被按在地上,姿態狼狽,但還是大聲質問:「第一!我若是有所圖謀,為什麼要跟你說明我的身份第二,我若是有所圖謀,接近你楊柳有什麼用!你沒權沒勢又沒前途的!」

楊柳勃然大怒,尤其是他發現白玉暇說的竟然很有幾分道理。恨得後槽牙都快碎了:「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在懷島逗留!彆告訴我是薑望給你放假,讓你好好玩幾天!」

白玉暇又給噎住。

想他堂堂琅琊貴公子,黃河驕才!竟然在這個粉麵無腦的家夥麵前頻頻啞口。

因為薑望確實是給他放假讓他好好玩幾天!

「你們給我聽好了!」當下他怒聲道:「楊柳!還有你鄧文鄧長老!」

他出海之前做足了功課,釣海樓的實權人物他全認得。故是能夠直接指名道姓:「我乃武安侯親密戰友,第一門客。武安侯什麼性格你們都很清楚,今日若敢無據傷我,來日武安侯必引大軍,劍沉此島!」

不等楊柳鄧文他們怒氣發作,白玉暇又緊著說道:「另外你們最好搞清楚什麼是當務之急!根據我的查探,眼下這些海獸失控,根本不是誰做了手腳,也不是禁製的問題,它們從來沒有被真正的控製,現在隻是解放了自我!若是不信,找幾個眼睛好的帶腦子的,多查幾頭海獸,多查幾遍!這已不是懷島一地之事,你們要想想怎麼麵對近海危機!」

鄧文畢竟是把握實權的大宗長老,不似楊柳這般不經事,抬手封住了白玉暇的口舌,壓製情緒,冷靜地道:「先將此人看押,不得傷了。他說的不似作偽,我親自驗看過幾頭海獸再說。」

「好好好!」楊柳也給白玉暇的判斷嚇到了,連連點頭,又猛然搖頭:「不好!蜉島!」

他的臉上全是驚恐:「若白玉暇所言不虛,那所有的海獸都會失控。蜉島那裡有太虛派建造的天地大磨盤,有數以萬計的海獸囚禁在那裡!」

白玉暇之前已經聽說過蜉島這座新建島嶼,知道是太虛派的修士在負責,但還是第一次知道蜉島的具體情況,知道竟

有數萬頭海獸在那裡。鄧文已經離開了,但他的腦門還貼在地上,隻感覺到懷島的石頭……很涼。

……

……

「龍息香檀……」陳治濤垂發坐在甲板,輕輕地吸氣,仿佛嗅到了飛雲樓船所掠過的林海的煙。

在如此凶險緊迫的追逃中,被擊碎了信念又耗力甚巨、氣衰血乏的他,反似成了最放鬆的那一個:「在很久以前,這是最珍貴的檀香。對佛門修士有莫大好處。現在它散發的每一縷瘴氣,都是針對佛門修士的劇毒。一般的修士著了此瘴,也就是損些氣血。佛門修士一旦觸及,連舍利也要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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