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當然知道，墨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感到不知所措。

若說之前墨梟對君九歧的心思，君九歧沒有絲毫察覺，是不可能的。

墨梟為她做了那麼多，屢次幫她，甚至不顧自身安危救她……

當初在神祭宮，兩人分開前，君九歧就有預感。

隻是當墨梟真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君九歧仍是止不住地亂了心。

君九歧眼眸微垂，遮擋住裡麵的慌亂，半晌無言。

「九九，看著我。」

墨梟雙手捧起君九歧的臉，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我的心意，你知道了，你呢？你對我是怎麼想的？」

「我……」

君九歧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你喜歡我嗎？」

君九歧對上墨梟幽深如暗紅瑪瑙般的眼眸，不由別過頭，「不……討厭。」

話落，她瞬間便感到無比懊惱。

明明她不是想說這個。

頭頂傳來男人的低沉的笑聲，透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

墨梟再次逼近，君九歧隻覺得臉越來越燙，可那聲「嗯」就是卡在嗓子眼裡，怎麼也說不出。

君九歧也不明白，她向來是爽利性子，怎麼偏偏麵對墨梟，卻變得婆婆媽媽？

實在是眼前的男人，步步緊逼。

君九歧也是沒想到，墨梟會在這樣的情形下戳穿這層關係。

墨梟眼底的侵略性太過，君九歧就算想忽略都難。

「好了，不逼你。你何時想說再告訴我。」

墨梟也察覺到他似乎是逼太緊了，看著君九歧通紅的臉頰，拍了拍她的腦袋。

君九歧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墨梟會這麼輕易鬆口。

君九歧定定地看著墨梟，下意識攥住他衣襟，「我隻是……隻是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

墨梟一怔，對上君九歧那張認真的臉，忽而笑了。

心更是軟成一片。

「嗯，我等你。」

他眼神仿佛沁了春水，溫柔得幾乎將人溺斃。

君九歧發現，墨梟真的長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特別是那雙暗紅的眸子，妖異又深邃。

等君九歧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手已撫上墨梟的眼睛。

墨梟也任由君九歧觸碰，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轉頭唇親了親她的手心。

眼神直勾勾的。

君九歧下意識抽回手，心口一悸。

仿佛被燙到一般。

「……該起了，我還有事，你若想睡就繼續睡吧。」

君九歧匆忙下床，套上外衣就去了淨室，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這次墨梟沒有阻攔。

看著君九歧匆匆離開的背影，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這一上午，君九歧都神遊天外，一直想著早晨的事。

為此，好幾次都沒聽到君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