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十分聰慧,已經從今日雲姝的舉動中擺出了她的想法:「小姐……韓驍私底下竟然是大少爺的人,您想利用大少爺與王爺抗衡?會不會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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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目光堅定:「不,這或許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不能完全取得季寒舟的信任,韓驍是關鍵。」
這短短一天發生了太多變故,晚上雲姝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第二日一早醒來時,很是憔悴。
在外人看來,倒是恰好符合她昨日的「遭遇」了。
她沒有多耽擱,洗漱完便帶在鳶兒擔憂的目光中,帶上行囊出發了。
……
在季寒舟回來之前,雲姝帶著鳶兒入府已經有三個月了。
季寒舟這三個月外出辦事不在府中,府中一直風平浪靜。
所以雲姝被送到季寒舟身邊伺候的消息,成了這三個月來西南王府最大的新鮮事。
「聽說了嗎?新來的那個雲姝,被王爺指派去伺候大少爺了!」
「什麼?不是說她被王爺看上了嗎?那天我也在,這大冬天的,那一桶水潑得她濕淋淋的,對自己可真狠啊……」
「不狠一點怎麼爬床?別說,那身段真是……嘖嘖嘖。」
「哼,瞧著就不是正經出身,說不定是哪個勾欄院裡出來的,天知道以前伺候過多少男人,才能迷了王爺的眼,連大少爺都……」
一路上,雲姝麵對的都是這樣的竊竊私語和不懷好意的目光。
或嫉妒,或鄙夷,或下流。
雲姝對這些目光毫不在意。
畢竟,在她之前,季寒舟院子裡清一色的侍從,隻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婢女,聽說也幾乎不讓近身。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隻傳言他不愛用丫鬟伺候。
從下人住的地方到東苑,需要穿過大半個王府,雲姝一個人抱著包裹,到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沒等她放下行囊,迎麵碰上了季寒舟。
他似乎是剛剛晨練回來,手裡還提著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
他步伐極快,行動間帶著習武之人的肅殺。
兩人迎麵對上,屬於男性特有的強勢氣息,夾雜著清晨的露水味道撲麵而來,熏紅了雲姝的臉,讓她不自覺退後,卻冷不防撞上了後麵的椅子。
「啊!」
雲姝驚呼一聲,身體失控一般向後倒去,她睜大了眼睛,衣袖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看著就要向下倒去,撞上尖利的桌角。
「小心。」
就在她後腦即將碰到桌角的前一秒,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墊在了她的後腦之上,剛剛運動完的手心還熱著餘熱,透過發絲沁入皮膚。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若此地有旁人,看到的一定是一幅絕美的畫麵。
麵色微紅的美人麵帶驚慌,英俊的男人攔腰環抱著她,兩人挨得極近,呼吸都要交融在一起……
當然,隻是看上去而已。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季寒舟環住雲姝腰的同時,將她的右手也一併攏了過去,而他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不經意間搭上了雲姝的右腕。
內力深厚之人,可通過探脈判斷對方是否會武功;
而雲姝雖是後宅女子,卻從大哥那裡學過些拳腳,起碼這種椅子……
是絕不可能絆倒她的。
雙方都在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