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然呢？以你為父王還能會怎麼處置？」

「不說要他的命，也不說什麼家法處置，起碼要讓他吃點苦頭吧？」

「禁足算什麼懲罰？除了花三個月時間讓眾人淡忘這件事，讓季行之逍遙法外，能傷他一根毫毛嗎？」

看著小丫鬟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樣子，季寒舟莫名覺得她有點可愛。

天真的可愛。

「你這不是知道會發生什麼嗎？」季寒舟淡淡道：「父王真要把這件事當回事，王妃甚至沒有知道的機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而且還麵子裡子都不要了，就這麼跟父王撕扯起來？」

「你真當父王怕了王妃的母家，這種指摘都能忍？」

雲姝脫口而出：「可他剛剛不是就忍了？」

「是啊，為了嫡子，父王忍了，王妃罵了，這兩個人的目的達到了。」

雲姝終於回過味來了。

王妃大概是季燁請過來的，隻為了把這件事引到家事上去。

可她還是覺得不服氣：「季燁忍了，是為了自己的嫡子，你又是為什麼忍了下來，這對你來說，根本不公平！」

季寒舟瞧著她氣得幾乎要像一隻河豚，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鬼使神差的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腮幫子。

雲姝又突然變成了被人無端拽了尾巴的貓，瞪大了眼睛看他：「大少爺，你乾嘛啊！我在為你打抱不平！」

「為我？你到底是覺得這處置對我這個庶子不公平，還是對你這個被無辜牽扯進來的小丫鬟不公平？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明裡暗裡地攛掇我去收拾季行之呢？」

雲姝揉著腮幫子，斜了他一眼：「我才沒有！本來就是對我們兩個受害者都不公平麼！」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想的卻是，季寒舟現在越發聰明了，她自認這離間的話說得毫無漏洞，還是被他聽出了端倪。

「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季行之我自會收拾。說完，準備回房。」

雲姝叫住了他：「哎！大少爺！等等！」

季寒舟回頭看她：「怎麼？」

雲姝搖搖頭，這次的關心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為什麼被明明同樣是王爺的兒子，被這麼不公平的對待，甚至已經危及生命，卻草草處置，而你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習慣了。」

雲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什麼？習慣了被不公平的對待？可是這次那麼嚴重......」

「不，」季寒舟開口打斷她：「不是習慣了被不公平對待，而是習慣了季行之每次要我命之後，父王和王妃總能找到藉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種事......難道不止一次？」

雲姝是真的驚訝。

季寒舟沒有回府之前，她雖然聽過季寒舟的名頭，知道他的季燁看重，但是一直沒什麼真實感；

𝔰𝔱𝔬.𝔠𝔬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