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
在這件事之後,她明顯能感覺季寒舟對她越來越關心。
變著法子的對她好,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炙熱。
原先那種喜歡之中還帶著一點猶豫的情緒,已經慢慢變了。
那種不確定和猶豫都在慢慢消減,取而代之的是全心全意對她的喜歡。
理智上雲姝應該感到高興的,一切都在按照她想要的發展。
可是……她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鳶兒把雲姝的變化看在眼裡,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小姐嘴上說著要利用季寒舟,可是換了任何一個人,被這樣全心全意的照顧著,喜歡著,而你隻是存著對其利用的心思……
恐怕任誰都高興不起來吧。
她不知道如何開解,她很自私,隻希望最終受傷的是別人,而不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小姐。
可鳶兒不知道的是,在雲姝一點一點牽動著季寒舟情緒的同時,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付出了真心呢……
……
轉眼間時間到了家宴舉行的這日。
雲姝按照季燁的要求,留了一個貴客的座位。
家宴這天,她見到了季行之母子。
短短幾天,王妃看上去老了好幾歲,連眼角的皺紋都慢慢浮現出來。
她退去了從前喜歡的張揚的紅裙,隻穿一身素白。
再看季行之,也是垂頭喪氣。
他們在家宴開始之前就已經入座,身後跟著的護衛,雲姝看出是季燁身邊的人。
雖然沒有控製他們的行動,但時時刻刻都跟在後麵,如同背後靈一樣,想來這對母子也不會太舒服。
季寒舟也到了。
對於這對母子的失敗,他好像也並沒有得意的意思,反而把更多的目光都留在雲姝身上。
雲姝隻是個,貼身丫鬟是沒有座位的,一直站在他身後。
於是季寒舟指了指自己一旁的空位:「坐下來吧。」
雲姝搖頭:「大少爺這不合規矩。」
季寒舟聲音淡淡的:「沒什麼不合規矩的,讓你坐就坐。」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那就是雲姝現在很得季燁喜愛,就算他讓雲姝落座,季燁應該也不會有意見。
想在想到這裡季寒舟,又覺得心裡堵著的那口氣,重新蔓上胸口,讓他難以自控的發悶。
雲姝推辭之間,季燁已經出現了身後。
身邊還跟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年輕人。
雲姝原本隻是隨意一瞥,卻在看到那人的瞬間,心臟猛的一跳。
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不再往那邊看,隻是垂頭站在季寒舟身後。
季燁走過來,看到雲姝站在那裡,笑著道,「這次家宴你出了大力氣,今日就和我們一起用膳吧。」
雲姝聞言,順從地坐了下來。
她也沒有心思再去推脫了。
因為她沒想到季燁口中的貴客,竟然是他……
是曾經出現過兩次的黑衣人;
也是……她父親最得意的門生,是她曾經跟在屁股後麵,一聲一聲叫著師兄的人!
雲姝的父親上任西南節度使,定居西南之後,原先在京都的學生都隻是書信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