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2)







裴玨默了默,換了種問法,“若是不解開,對身體可有損傷?”

裘大夫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連忙否定道:“是藥當然就得解開,否則一昧地壓抑,隻會後患無窮!”

見麵前的青年露出更加沉默的表情,裘大夫猶豫了片刻,遲疑道:“其實還有個算不得法子的法子……”

青年烏黑的眸子亮了亮,靜待他的下文。

“我方才在來的路上都聽說了,你與床上這位姑娘本就是夫妻,那……”

裘大夫紅了張臉,結結巴巴道:“那她想要什麽,給她就是了。”

迎著對麵人略微不解的目光,他解釋道:“無論這牽花引的藥效再怎麽強,應該最多一日的工夫便能解開,算不得什麽特別歹毒的藥。隻要事事都滿足了這位姑娘心底被藥效牽出的欲望,那挨過了一日,就會無事的。”

其實他也是看床上這位姑娘人畜無害,而眼前的青年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才會有如此建議的。

畢竟要是換了什麽窮凶極惡之人中了牽花引,而恰好心中所求是殺人放t火之類,那他是絕不可能將這個法子說出口的。

隻是“欲望”二字實在是容易引人想入非非,裘大夫憋著通紅的臉吭哧了半晌,又描補似的地補充了句。

“譬如這位姑娘想吃什麽便讓她吃什麽,想玩什麽便讓她玩什麽就是了。”

雖然最初他在踏入這間屋子時,一眼就看出了床上躺著的這位姑娘想吃的是什麽,想玩的是什麽……

但作為醫者,說話還是得謹慎,萬一不是他想的那樣呢?

裘大夫眼觀鼻,鼻觀心,決定絕不多嘴誤事,免得讓這屋子離得氣氛更加尷尬。

果然,青年的神色似是有些微妙,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沒有其他法子了麽?”

裘大夫果斷地搖頭。

開玩笑,要是出自雲州崔家大小姐之手的牽花引那麽好解的話,那他早就被那些深受崔家大小姐荼毒久矣的江湖公子們給請去喝茶、奉為座上賓了。

青色幔帳遮掩下,依稀可見床上的女子依舊在不安地掙紮。

送走大夫後,守在門口的周斌和紅蕊也被吩咐自去休息。

本來周斌還擔心著兩位主子的安危,固執地說要在門口站一個晚上,替主子們擋住外麵的心懷不軌之徒,一臉正氣憨直的模樣讓身旁的紅蕊很是無語,連拖帶拽地把人給弄走了。

隔著遠遠的都還能聽見紅蕊的數落聲。

“沒聽見大夫的意思嗎?咱大公子就是藥懂不?我倆站外邊兒跟門神一樣不是礙眼麽。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早起來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再說。”

“噢,好吧。”周斌悶悶地答道。

而這邊的屋內,裴玨掩上門,落下門栓,轉過身看向不遠處幔帳內的身影,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他今日不知第幾次嘆氣了。

床上的少女無人鉗製著,亂蹬的雙腿踢開了身上壓著的被子,被釋放的雙手在床邊摸索著,卻因一直找不到想要的東西而開始輕喚。

“表哥……表哥……”

比平日裏輕柔了許多倍的呢喃在燭火昏黃的屋內輕輕回蕩。

因著未曾得到回應,那呢喃的聲音竟漸漸開始帶上了一絲嗚咽,無一不在表明聲音的主人此時此刻非常難受。

——一昧地壓抑,隻會後患無窮。

臨走前年輕大夫認真的叮囑猶言在耳。

裴玨閉了閉眼,想做最後一次的嘗試。

大夫不是習武之人,不通內功,也許用內力可以將牽花引的藥力從血液中逼出?

思及此,青年不再遲疑,緩步走向了床榻。

隻是還未等到他碰上幔帳的簾角,一隻白皙的柔夷先他一步將帳子掀開。

卻是薑姒不知何時睜開眼坐起了身,散亂的秀發垂落腰間,清瑩雙眸像是含了一汪清澈的水,直勾勾地盯著他。

不,準確來說是盯著他的唇。

少女伸出藕臂,再次試圖攀上站在床邊的青年的衣襟。

隻是這回,青年捏著那白皙手腕嘗試了半晌無果後,終是嘆了口氣,並未拒絕,任由那藕臂將他拉入了床榻。

清醒與沉淪隻存一念之差。

薑姒清楚地瞧見自己伸向青年的指尖被溫柔地捉住,而後緩緩壓在她肖想已久的嫣紅薄唇上。

耳邊的聲音喑啞蠱惑。

“是想要這個?”

“……還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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