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什麼？”祈湛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丫鬟猛地打了個激靈，飛快轉身看向了祈湛。

一瞬間，冷戾的氣息撲麵而來，眾婢女大氣也不敢出，齊齊跪下。就在這時虞歌一把接過了避子湯，仰頭就喝。

“什麼東西？”祈湛走過來，低眸盯住了虞歌的唇。

跟花瓣兒似的唇上染了黑色的藥湯汁，竟有種離譜的誘惑感，泛著瑩瑩水光。

大丫鬟埋著頭，恭敬地說道：“長公主殿下賜湯。”

虞歌把碗交回去，輕快地說道：“苦的，大人，我想吃點甜的壓壓。”

“沒有甜的，”祈湛接過碗，咣的一聲丟回了托盤上，冷聲道：“都t?出去。”

大丫鬟趕緊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帶著一眾奴婢退出了院子。

“大人去哪兒了？”虞歌笑眯眯地摟住祈湛的脖子，嬌聲問道。

“上朝。”祈湛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低聲問：“一百件衣裳，可喜歡？”

“喜歡的。”虞歌眉開眼笑地點頭，“原來當狐狸精可以過得這麼好，我可太喜歡了。”

祈湛又捏她秀氣的小鼻頭，“你倒是坦誠。”

“我會儘量讓大人多喜歡我一點，喜歡我久一點。”虞歌鑽進他懷裡，手指在他胸口上輕撫。他出手如此闊綽，這些東西到時候變賣掉，是一筆不少的銀子。

“就你這點手段，還不夠。”祈湛拉下她的手，抬步往書房走去。

虞歌從箱子裡挑了身衣裳出來，回房換了，梳頭上妝，這才去了祈湛麵前。

他又在看折子，書案上堆了起碼有幾十本折子，墨硯泛著墨香，幾支狼豪筆擱在硯邊。

虞歌沒有磨過墨，甚至沒機會握筆。她學寫字，都是用木棍在地上寫的。

“大人。”她繞過桌子，看著狼豪筆說道：“我能摸一下筆嗎？”

祈湛低著眸子，淺淺應了聲：“嗯。”

虞歌頓時欣喜起來，指尖小心地落在在幾隻紫竹筆身上，摸來摸去，好一會兒後，滿臉羨慕地說道：“大人，我能握一下筆嗎？”

祈湛轉頭看向了那幾支筆，不過是尋常狼豪而已，她怎麼就摸個不停？

“握吧。”他挑眉，依然是淺淺一聲。

虞歌伸手就想拿筆，想了想，又縮回手去，雙手在衣裳上反複擦了幾下，這才虔誠地捏起一支筆，舉到眼前認認真真地看著。

“會寫字嗎？”祈湛頭也不抬地問道。

“會的。”虞歌語氣輕快地說道，末了，又補道：“隻是沒拿過筆。”

祈湛放下折子，把手伸向她：“來，坐這兒。”

虞歌扭頭看他，他身邊沒椅子，這是讓她坐腿上？

她大大方方地往他懷裡一坐，小聲說道：“大人，我能用筆寫幾個字嗎？”

祈湛把折子推開，鋪開一張宣紙，玉白的指尖在紙上了點了點。

“寫。”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