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很快就傳來了，依然是兩素一葷，葷菜也不是油膩的那種。

虞歌剛吃了兩口，寶珠又來了。她站在院門口，嘴角挑著嘲弄的笑，輕蔑地看著虞歌。就憑這眼神，虞歌也知道來者不善。難道是因為她今日去了對麵的涼亭？

“虞歌姑娘，長公主讓你過去伺候。”寶珠揚聲道。

秋韻扶起虞歌，小聲說道：“姑娘彆怕，大人也在那兒，你去後隻管記得少抬頭少說話。”

“好。”虞歌定定神，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往院外走去。幸好她今天穿的不似昨天那般嬌豔，不然長公主見了，會更惱她。

長公主的住處離祈湛的竹苑有段距離，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到了殿門口，便聽到裡麵輕盈的笑聲陣陣，還有絲竹妙歌聲在回響。

她規矩的垂頭站在門外，等著寶珠進去通傳。

又站了好一會，寶珠終於出來了，帶著她往裡麵走。

大殿正前方擺了兩張矮幾，在殿中兩邊各擺了三張矮幾。長公主和祈湛坐在正前方，兩邊的矮幾後各自坐了幾人。那個七十歲的老侯爺赫然在列！殿中站了五個標致的女子，個個跟鮮蔥似的，水嫩漂亮。

“長公主，就這小丫頭，她倒是會攀爬，他們虞家原本是想把這丫頭送給我，沒想到她趁著湛公子醉酒，主動爬了湛公子的床。”老侯爺握著酒杯，陰沉著一張老臉看著虞歌。

虞歌看著他，胃裡一陣惡心。

變態老東西怎麼還找到這來了呢？

“長公主，這丫頭的八字旺我，不如就把她賞給我吧。這幾個，都是我精心挑來的，就送給湛公子。”老侯爺指著殿中的幾個美人又道。

長公主撥了幾下耳邊的金釵流虞，側過臉看向祈湛，微笑道：“湛兒，你意下如何？”

虞歌埋著頭，一雙小手揪緊了裙擺，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五換一，傻子才不換。

而且這幾個長相，身材都是出挑的，有嫵媚的、也有清純的，祈湛萬一動了心思，收了這幾個姑娘，那她今日就死定了。

一種無力感掐住了她的咽喉，她再顧不上秋韻的提醒，徑直抬頭看向了祈湛，水眸直直地看向了祈湛。

滿殿寂靜。

祈湛握著酒盞，烏冷的視線隻在她麵前停了一瞬，便轉向了那五個美人。

咚的一下，虞歌的心沉到了穀底。

狗男人是要放棄了她吧？罷了，連個肘子都不肯給她吃，如此摳門，她還不想留下呢。

祈湛眼看虞歌小臉漲得通紅，然後泫然若泣地埋下了腦袋，這才端起酒盞喝了口酒，慢吞吞地說道：“給我磕三個頭。”

“啊？”長公主怔了一下，問道：“是要虞歌給你磕頭，還是這幾個女子給你磕？”

老侯爺揮揮手，操著公鴨嗓子嚷道：“你們幾個，還不上前來給湛公子叩頭。”

五個美人兒款款向前，朝著祈湛跪了下去。

虞歌咬緊了唇，腳步朝著一邊挪了挪，把位置讓給五個美人。

“張酒陸，怎麼越來越蠢了，還不滾過來。”祈湛把酒盞丟回桌上，嘴角的笑意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