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我把戰神擄走後 清麓 3304 字 5小時前






淩息尷尬地摸摸鼻尖,心裏替那位鐘老板默哀三秒。

如果沒弄錯,和自己第一個合作的興許是鐘老板。

“淩息,你咋了?”趙丹桂推推淩息。

“沒,想起一點兒事。”淩息擺擺手,算了,錯過證明沒緣分,別多想了。

第二天淩息上吳阿奶那頭去看看酒釀造的情況,剛靠近房子就聽裏麵傳來啜泣聲。

他大步流星走進去,吳阿奶正在安慰劉枝,瞧他來了,仿佛見到了救星。

“淩息,你快來勸勸你劉阿叔,別聽那兩個老不死的渾說,明明是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非怪到劉枝頭上,呸!當真沒王法了!”

淩息大步上前,“怎麽回事?”

“都怪我,都怪我,我……我要是沒答應他……”劉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淩息隻能等他情緒緩和下來再追問,吳阿奶心疼地拿帕子給劉枝擦臉,絮絮叨叨同淩息講清楚原委。

“曹家兩個老不死的,一大早就跑屋門口哭喪,說是劉枝害了他們家孫子,讓劉枝賠命。”

淩息皺了皺眉,“曹家孫子?”

話音未落,腦中閃過前些日子撞見一個青年過來找劉枝的畫麵,說的應當是他。

吳阿奶曉得他是外村人,不太清楚其中恩怨,解釋道:“就是曹貴的兒子,曹高升。”

“要我說,曹高升又不是從劉枝肚子裏爬出來的,以後真飛黃騰達了也不見得想得起劉枝,那兩個老不死的把曹高升遭了事的源頭怪到劉枝身上,著實是無理取鬨。”

“他遭了什麽事?”淩息聽懂了,劉枝是曹高升的後娘,如今曹高升出了事,曹家不在自家找原因,卻跑來找劉枝這個外人的麻煩,壓根兒是柿子挑軟的捏。

吳阿奶翻了個白眼,“聽說得罪了大老板,被人送衙門去了,這會兒在牢裏等候發落呢。”

前些日子曹家人嘚瑟個沒完的樣子她還記得一清二楚,特意繞遠路跑來他們門口炫耀,巴不得劉枝把腸子悔青。

看來鐘老板是個不留情麵的,曹家敢賣他假酒,他直接把人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大孫子送去吃牢飯。

餘光瞥見劉枝情緒穩定了些,淩息這才詢問,“劉阿叔,你說怪你?這事和你有什麽關係?”

“就是,你該慶幸你和曹貴和離了,否則他們鐵定陷害是你的主意。”吳阿奶不認為自己在危言聳聽,畢竟曹家同鐘老板交易的酒是劉枝釀的,幸虧鐘老板沒追究到劉枝頭上,否則劉枝怕也得進去。

人家是大商戶大老板,他們是小老百姓,胳膊擰不過大腿,人想弄死他們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劉枝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哽咽著嗓子說:“阿升拜托我替他釀壇酒拿去送人,我剛給他,第二天就出事了,不怪我怪誰?”

眼淚簌簌落下,劉枝眼睛通紅,他聽阿升說學院裏的夫子誇他有文采,下次指不定能一舉高中,因為自己一壇酒,生生斷了阿升的青雲路。

劉枝如何能不自責。

“什麽!?”吳阿奶大驚失色,手指顫抖地指著劉枝。

“你……你把新酒送出去了?”

迎上吳阿奶失望的眼神,劉枝陡然意識到吳阿奶誤會了,腦袋搖成撥浪鼓,連連擺手,“不,我沒有,我沒有。”

比起吳阿奶他更擔心淩息誤會,著急地衝淩息解釋:“我沒有給他新酒,我按照自己法子釀的酒,是濁酒。”

未經蒸餾過的酒,酒色渾濁,全然沒有新酒的晶瑩剔透。

劉枝深知這是新酒的一大賣點,絕不可能瞞著淩息給出去,哪怕是他疼愛的兒子也不行。

似乎害怕淩息不相信,劉枝舉起手發誓,“真的,我沒有背叛你,我發誓,要是我……”

“好了,劉阿叔,我相信你。”淩息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清晰判斷出劉枝沒有撒謊。

淩息經過專業訓練,鮮少有人的肢體語言能過瞞過他,何況劉枝隻是個普通人。

“謝謝,謝謝。”劉枝肩膀顫抖,不斷道謝。

“曹家人過來應該想叫你掏銀子去牢裏見曹高升吧。”淩息猜出曹家人的意圖。

劉枝神色震驚,輕輕點頭,“嗯。”

“你手中銀錢夠嗎?我可以借你些。”淩息不必問也清楚他肯定會去。

劉枝斂了斂唇,小心翼翼問:“你,你不阻止我去嗎?”

所有人都不讚成他去探望曹高升,叫他一個後娘何必再同曹高升牽扯上關係,可那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是曹家對他最好的人。

“我為什麽要阻攔你?想去就去,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淩息清亮的眼眸直視劉枝。

劉枝心頭一顫,攥緊手中的帕子。

吳阿奶欲言又止,淩息衝她搖頭,望著劉枝進入裏屋的背影,沉聲道:“不讓他親身經歷,如何能徹底死心。”

吳阿奶張張嘴,許久沒發出聲音,她當真空長那麽些歲數,遇事不如一個少年鎮定。

淩息幫劉枝叫了驢車,劉枝感激得無以複加,背上包袱行色匆匆上路。

他聽聞按規矩需給牢頭些打點的碎銀,頭回做這事兒,手直發抖,連眼神都不敢同人對上。

瞧見遞過來的碎銀,牢頭果然沒為難劉枝,放他進去了。

牢裏潮濕昏暗,掛在牆上的刑具沾著陳年舊血,瞄一眼足夠叫人做一宿噩夢,劉枝握緊拳頭,悶不啃聲跟著牢頭往裏走。

“到了,動作快點兒。”牢頭交代聲,轉頭離開了。

“阿升!”劉枝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裏麵憔悴的青年,眼淚瞬間下滴落。

“小爹!你來救我了?”曹高升猛地撲到牢門口,眼睛裏布滿紅血絲,儼然沒休息好。

“小爹,我想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這裏太可怕了,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青年狼狽地哭訴。

劉枝心都要碎了,“好好好,小爹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曹高升聞言眼睛驟然放光,抓住劉枝的手腕,焦急地說:“隻要你把新酒的釀造方子告訴我,鐘老板肯定會放了我的。”

“什……麽?”曹高升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劉枝不可置信地注視他,“不……不行,不可以。”

“那,那是淩息的法子。”

曹高升拔高音調,“小爹,難道我還沒有一個外人重要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兒子成罪犯,再也不能考取功名嗎?”

“小爹你明明答應過我,會救我出去的。”

對上曹高升充滿期待的目光,劉枝腳步後退,後背陡然撞上冰涼的牆壁,茫然不知所措。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救命恩人,無論選哪邊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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