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知道他們說到哪兒了(1 / 1)

吾凰萬歲 揚了你奶瓶 1036 字 5個月前






m江台樓是江州最大的酒樓,坐落在九川江畔,氣勢恢宏,豪華而精致,是達官貴人宴會的首選之地。虞安歌帶著沈至青到的時候,鹽商和鹽官們都提前到了。麵對空下來的首席,虞安歌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而沈至青站在他身後,低眉斂首。拋卻年齡,二人之間竟然有一種虞安歌是沈至青的長輩,來此處替自家孩子出氣的架勢。眾人正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巡鹽禦史又是要鬨哪出。最近緝拿私鹽販子一事,讓鹽官鹽商們都有些頭疼,但就像是沈至青說的,那些不過是最下麵的一些小嘍囉,就算沒了這一批,總有下一批人為利冒險。區彆不過是光明正大販賣私鹽和心驚膽戰販賣私鹽罷了。而幕後這些真正攪亂鹽市之人,依然穩坐高台。鹽官鹽商們忽被邀約,心裡雖有些惴惴不安,但見彼此都在,難免會產生一種以多欺少,勝券在握的感覺。於是互相寒暄間,給彼此增添了不少底氣。不過當他們看到沈至青的時候,幾個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倒不是沈至青一個貧困縣的小小鹽官,就威脅到了他們什麼,而是他們的確因為沈至青的不識好歹,而苛待過他,苛待過崇義縣。可這也不是他們的錯,實在是這個沈至青軸得很,不知變通。當初鹽官鹽商們要拉他入夥,讓他服從大局,提高鹽稅,並允許崇義縣鹽商私下售賣私鹽,但沈至青死活不肯。他還說不可掠利於民,鹽乃百姓日常所需之物,原本官鹽便價格高昂,若再加一層賦稅,百姓將苦不堪言。對於沆瀣一氣的江南鹽官鹽商來說,一個小小的沈至青,要收拾起來可太容易了。崇義縣不產鹽,隻要上麵給崇義縣撥下去的鹽引少一些,百姓們買不到鹽,隻能花高價求於私鹽販子,如此一來,眾人的目的也能達到,隻是不甚光彩。僅這一手,便能直接卡死沈至青。但誰都沒想到,一直以來孤立無援的沈至青,竟能找到巡鹽禦史當靠山。虞安歌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坐定後,拒絕了這群人的恭維和敬酒,直接對沈至青伸出手。沈至青將一本冊子放到虞安歌手上,虞安歌直接“啪”一聲,摔到了桌子上。她麵色不善,語氣冷然:“都看看這冊子,本官需要一個解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到了那冊子記錄著什麼東西,都不敢伸手去拿。虞安歌冷嗤一聲:“都沒長手沒長眼睛是吧。”一群人低著頭,也不說話,用沉默應付場麵。虞安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用乾淨帕子輕輕擦拭著:“不知道諸位有沒有好好打聽一下,本官來之前,在盛京做了什麼事。”有幾個鹽商額頭出了層薄汗,顯然對虞安歌的來曆清楚得很。虞安歌慢條斯理道:“本官的兩個親叔叔,一個被本官送去流放,另一個被本官送到監牢,你們是覺得,你們的麵子比本官的兩個叔叔還要大嗎?”虞安歌將匕首插到桌子上,眾人不禁心頭一顫。虞安歌看著他們,挑了一個人道:“郭大人,這冊子離你最近,你不看看嗎?”被點到名字的郭大人正是給崇義縣派發鹽引之人,他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雙手捧起桌子上的冊子,連忙道:“下官這就看,這就看。”郭大人小心翼翼翻看著裡麵的內容,不停吞咽口水,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而不遠處的梅風,在窗縫後麵嘖嘖稱奇:“這是乾什麼呀?怎麼還亮出匕首來了?怪嚇人的。”看到冷傲如霜的虞安歌,梅風徹底明白過來,他家主子反問那聲“誰哭”,是什麼意思了。就是隔著這麼遠,他都能感覺到虞安歌身上那極具壓迫感的氣場來,更何況在座的那些鹽官鹽商們。竹影也湊到窗縫後麵,心裡也滿是疑問:“看不出來,但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商清晏坐在後麵,並沒有湊過去看,但他跟竹影梅風一樣好奇,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梅風又道:“你看虞大人身後站著的那個男子。”竹影看了看:“他從一開始就跟在虞公子後麵,人瞧著怪年輕的,就是穿著太寒酸了。”梅風摸了一下自己的兩撇小胡子:“長得倒還不錯,也不知道跟虞大人是什麼關係,瞧這架勢,像是虞大人在給他撐腰。”商清晏麵前有一架琴,聽到這句話,他輕輕撥弄了一下,發出悅耳的聲音,而後他又覆手在琴弦上。竹影梅風被這一道琴聲吸引,轉過頭去。商清晏隻是淡淡道:“不知道他們說到哪兒了。”虞安歌看著緊盯冊子,拖延時間的郭大人道:“不知道郭大人看到哪兒了。”郭大人尷尬一笑:“下官年老眼花,勞虞大人再等等。”郭大人倒是真的在拖延時間,今天虞安歌設宴,並未邀請龔知府,但龔知府是在座人的靠山,他們來之前,是跟龔知府通過氣兒的。龔知府答應,今日處理完政務,便會來江台樓觀望情況,若虞安歌想要發難,有龔知府坐鎮,想必虞安歌不便造次。隻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龔知府走到了哪裡。虞安歌又容他看了幾息,便不耐煩道:“這裡燈暗,不然本官給郭大人掌個燈?”看到虞安歌那一身冷冽的氣勢,郭大人哪兒有膽子讓虞安歌給他點燈,當即道:“不暗,燈不暗,下官馬上就看完了。”又看了幾息,外麵便傳來一道呼聲:“江州知府龔大人到——”鹽官鹽商們俱鬆了口氣,腰杆都不自覺挺直了。龔知府今日是穿著常服走進來的,看到在場之人凝固起來的氣氛,就打了一個哈哈:“虞大人設宴請酒,怎麼不邀請我?要不是我恰好路過此處,看到虞大人的馬車,想上來寒暄一二,都不知道你們在此偷偷喝酒。”虞安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後才冷著臉,端起一杯酒,自飲自酌起來:“江台樓與龔府一在城南,一在城北,龔大人都能恰好路過,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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