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手把手來教教奴家(1 / 1)

吾凰萬歲 揚了你奶瓶 1040 字 5個月前






亭台樓閣,燈火搖曳,江南最大的南風館雲良樓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他頭戴帷帽,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自在風流,合該是個吟風弄月的文人雅士,與這聲色犬馬,糜頹香豔的場所格格不入。這樣乾淨的人物可是少見,一些小倌看著眼前一亮,紛紛湊了過去。商清晏隔著輕薄的帷帽看著他們,連退幾步,生怕被這些人碰到。梅風知道他家主子的性子,連忙揮著手趕人:“彆鬨彆鬨,離得遠點兒。”在梅風的護送下,商清晏好歹上了二樓。梅風跟樓裡的老鴇說了幾句,一個抱琴而來的小倌就走了進來。應當是得了梅風的吩咐,小倌在紗簾後麵席地而坐,直接彈奏起琴曲來。琴聲還算流暢,隻是有一個弦撥錯了,讓商清晏不禁轉頭望去。商清晏沒有開口,隻是蹙著眉聽,可越聽,那個小倌彈奏的琴曲就錯的越多。商清晏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不僅眼中見不得臟汙,耳朵也聽不得錯弦,忍了幾忍,他還是站起身來,走到小倌身前,冷聲道:“錯了。”小倌彈琴的手停了下來,仰起頭,目光瑩瑩地看著商清晏:“客官,奴家哪裡彈得不好了?”商清晏被這眼神看著,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張口便斥責道:“你的琴是誰教的,把你教成這樣!”那小倌眼眶忽然紅了:“奴家家貧,自幼被賣到這雲良樓,彈琴都是哥哥們教的,是我笨,學得不好,攪擾了客官興致。”他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分明透著幾分理所當然。商清晏語氣依然嚴厲:“既然知道你學得不好,為何還要過來丟人現眼!”那小倌接二連三被訓斥,自是不高興,眼淚滾珠一樣落了下來。正常的客人,從他彈錯那一刻起,就該過來握住他的手教他了。再不濟,也該聽說了他的身世後,心疼地將他攬在懷裡輕哄。最最最不濟,這個時候也該蹲下溫柔地替他擦拭眼淚。可眼前這個白衣客人,怎麼一直擺出一副好為人師的姿態,他若真想訓人,不去學堂,來雲良樓乾什麼?那小倌一邊哭著,一邊見商清晏沒有半點兒反應,就伸出手,身子往商清晏身邊傾斜:“奴家彈得不好,不若客官手把手來教教奴家。”商清晏看著他那雙手,綿軟無骨,毫無風度,放在琴弦上,透著一股笨拙的傻氣。然後他又克製不住去想虞安歌的手,雖比他的手小了一圈,但無論是握劍還是拿筆,都透著一股力道。可隻要想到虞安歌的手,就想到除夕夜她牽自己的手腕,進一步又想到她為了彆人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商清晏覺得心口堵塞,對這個小倌沒好氣兒道:“不會彈就彆彈了,下去!”那小倌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客人,連忙道:“奴家不僅會彈琴,還會吟詩作對,客官不要趕奴家走。”商清晏心情煩躁,轉頭對一旁看戲的梅風道:“你到底讓我來這裡做什麼?”梅風一手摸著自己的小算盤,一手阻攔那個小倌離開:“唉唉唉你彆走,我花了錢了,你就是啥也不乾也得在這裡等著。”那小倌隻能噘著嘴坐回去,用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商清晏。梅風這才對商清晏小聲解釋道:“主子不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斷袖嘛,屬下帶您來這裡試試。”商清晏隔著帷帽瞪了他一眼。梅風下巴往小倌的方向挑了挑:“這可是雲良樓裡最紅的頭牌!主子不妨拿他試試。”商清晏想到那個小倌粘膩的眼神,身上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即站起來就要走。梅風一邊吃著房間裡的瓜子,一邊攔著商清晏道:“主子等等,錢都花了,您好歹試一下。”梅風還不忘對那個小倌道:“快快,把衣服脫了。”那個小倌有些弄不清究竟是什麼情況,但給錢的就是爺,當即聽話地脫衣服。商清晏餘光已經看到了那個小倌的肩膀,當即厲聲道:“不許脫!”小倌被嚇了一跳,露出半個肩膀,繼續脫也不是,穿也不是。梅風卻是笑了,瓜子磕得哢哢作響。商清晏回頭看了梅風一眼,直戳他的心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把竹影帶在身邊,卻不喜歡帶你嗎?”梅風不知道商清晏為何突然如此發問,不過他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因為我武功不如竹影?”商清晏搖搖頭。梅風道:“那是因為我年紀大?”商清晏還是搖頭。梅風摸著自己的一撇小胡子道:“難道是因為我摳?”商清晏冷冷道:“因為你太喜歡自作聰明了。”說完,商清晏撣撣衣服,起身就要離開。梅風在背後依然嗑著瓜子:“唉,主子,我花了大價錢的,您好歹再坐坐啊!他可是雲良樓裡最紅的頭牌,勾人很有一手的,凡是見過他的男人,不管是不是斷袖,可都為了他神魂顛倒的。他衣服都脫一半了,您試試嘛。”商清晏原本十分堅定地離開,不知道注意到了哪句話,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對梅風冷冷道:“你出去!”梅風卻是陡然變了臉色,手裡的瓜子也不香了,慌張道:“不是吧主子,你來真的?”梅風承認他帶商清晏過來是有私心的,知道他家主子愛潔,也知道主子不喜歡不相乾的人靠近,所以特意叫來了裡麵的頭牌,就為了讓他家主子對男子產生厭惡,明白自己的心跡,不至於真的成個斷袖。但現在他好像...有點兒玩脫了。商清晏對梅風道:“出去,我要跟他試試看。”這下梅風徹底慌了:“不是啊主子,他是,他是頭牌,他伺候過很多人的。主子您不至於,真的不至於...”商清晏語氣愈發冷冽:“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梅風還要再勸,商清晏卻是抬腳開踹,把梅風給攆了出去。梅風看著緊閉的房門,害怕地拍打著:“主子!主子不至於!主子我給你找個清倌!他不行啊!”裡麵毫無動靜,梅風出了一額頭的冷汗:“壞了壞了,這回我真得去見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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