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裏的戀愛神經瘋狂跳動，下一秒就被方裏打斷了，“啊，那我晚上怎麽辦，小叔你得收留我啊！人家的錢都用來買機票了，現在根本沒錢住酒店啊。人家不想睡大街啊……”

“沒錢嗎？”宋默奇怪。

方家那麽大一個家族，方醒隨便拿張卡數額都是萬起步的，怎麽可能會窮？

“我們家管得嚴啦，一個月零花錢隻有五六百，上大學之後就減半，不打工是不可能的，絕對活不下去的。”方裏可憐兮兮地買起萌。

董妙很清楚富不過三代的原因，為了防止孫輩染上驕奢淫逸的毛病，嚴格要求了孫輩的日常用度。這就要求了方醒這些孫輩，要麽學會賺錢，要麽學會省錢。

宋默被這個數字震撼到了。

想了想自己卡裏的數字……她過得也太奢靡，太罪惡了，有違勤儉節約的美德。

“我晚上不回來，你可以睡我房間，就在樓上。”方醒翻出鑰匙給她，“自己的作業早點做完，你還有一個月可以玩。”

方裏：我覺得你言語之間充滿了畫餅的味道.jpg

方裏收了鑰匙，晃了晃頭，繼續寫暑假作業。

十六歲少女的暑假沒有小說裏美好而清純的初戀，全是繁瑣而變態的暑假作業。

宋默幫忙寫了十幾頁，眼看窗外的天空就要泛黃，站起身告辭。

“我去開車送你。”方醒轉身去拿鑰匙。

坐在機車後座，宋默忽而想起她第一次見方醒的時候，坐在車後看到的夜色。

“大學報的是哪？”

“帝京大學，計算機係。”宋默抬起頭，望著身後霞色逐漸蔓延上來的天空。

“挺好，專業對口。不過帝京那邊家族比較多，掉下塊磚，砸到的人往祖上三代一查，說不定都能跟幾個家族扯上關係。”

雖說她認識自家的人，可能在某些地方會方便許多，但同樣也會被其他家族覬覦上。

“那，秦家是什麽地位？”宋默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秦家敢把手伸到宋家來，說不定她到帝京就會被盯上。

“秦家？雖然他們現在很可怕，家族之中秦天煜一手遮天，但這個家族不過二十年必定衰亡。”方醒斷言。

“為什麽？”

“秦家隻有一個秦天煜，隻要他死了，整個秦家就會像失去承重的高樓，瞬間坍塌，這是內因。”他繼續分析著，“而且，現在秦家外麵，多的是想侵吞這個家族的人。”

整個帝京的家族，就像是個微縮的亂世諸侯，大家割據一方，等著其他家族出現亂子一擁而上。

“隻有一個人？”

“嗯，本來他大哥還給他留下了一個侄子，母親不詳，不過後來就意外失蹤了。年初的時候他的女人懷了孕，不過上個月就意外流產了。他後繼無人，以他現在的年紀，最多再撐二十年。”

宋默奇怪，“那應該可以從旁支抱養一個吧？”

就像現在的宋家，未來的繼承人不是她，而是堂哥宋榕景。

“他不會，肯定不會。”方醒篤定，“他那樣的暴君，是不會相信意圖掌權上位的旁支的。”

“暴君？”

“對，整個帝京對他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活在現代社會的暴君。”

宋默覺得這個稱號，真的很合適。

尤其是當她回憶起宴會上秦三爺出現的畫麵，那全場噤聲的瞬間，真真正正是個暴君出現該有的場麵。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凡人道路以目，莫敢多言。

城市的另一邊。

袁子雁停下了車，翻出急救箱。

今日的行動算是失敗了，兩人不由得開始擔心回去後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