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她回憶起了江雪遙的話。

“這是很早之前，看過你的數據之後，我得出的一個假說……現在，我要來驗證這個假說。”

江雪遙，會不會是研究出了什麽？

當時江雪遙給自己注射了一管奇特的試劑，說不定她自己就是解謎的關鍵。

“醒哥，回頭幫我預約一下身體檢查吧，我覺得，我應該就是答案。”

方醒盯著她的臉，並不說話。

不知道為何，他開始感覺到，宋默已經在逐漸往非人類的方向進化了。

作為奇美拉，這樣的進化幾乎是必然的，而且終有一天，她會進化到至少跟長生者是一個層次的生物。

他忽而感到一陣後怕。

他隻是個普通人類，他躲不過衰老死亡，而她會永遠鮮活，一如現在。

“好，我會聯係那邊。”他緩緩地吐出這句話，仿佛身體檢查還未出來，恐懼自己患病一般，恐懼著她身上的變化。

一個溫軟的身體靠在他胸口，輕輕蹭過他的脖頸，頭發上細小的電流輕輕刺痛皮膚。

“你在害怕我變成長生者嗎？”宋默輕聲詢問著。

“怕。”

光陰無情，怎能不怕。

“就算最後我成為了永生的存在，隻要你活著一天，就算你老到牙齒掉光滿臉褶子，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

她一字一句地念著，如發誓一般鄭重，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方醒感覺這一刻他的心臟比平日跳動得更快了一些，血氣翻湧，腦海裏一片驚濤駭浪。

他很了解懷裏人的性格，古靈精怪，有時會笑嘻嘻地說謊。

但此刻她的聲音真摯，語氣溫柔，跟他最熟悉的她不一樣，乖巧得像隻午睡的貓。

因為他熟悉她的活潑與搞怪，所以此刻截然不同的溫柔才顯得如此珍貴。

“你說的。”

他抱緊了她，溫柔地低下頭，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呼吸交纏。

夜晚。

電影院。

卓若濂盯著麵前櫃台的金發少女，兩人大眼瞪小眼。

“是你們啊，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奧菲利亞一邊熟練地裝爆米花和薯條，一邊聊著天。

“我才應該問。”她無視了奧菲的問題。

眼前的場麵她真的沒見過。

長生者初入世間，乾的第一份工是在電影院當前台小妹。

生草程度不亞於整活視頻。

“島上無聊，出來逛逛。你的大份爆米花桶。”奧菲利亞將桶遞給她，“可樂需要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