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卓若濂接過爆米花桶，隨手拿了一顆扔進嘴裏。

花辭小聲提醒她，“你現在就開始吃了？要是等會電影太無聊，不就沒東西吃了？”

“你可以再買一桶。”

花辭：“……”

他們倆一人抱著一個大號爆米花桶坐著，是來看電影約會的，還是來電影院吃第二餐的？

“行吧。”

兩人在候場大廳裏坐下，同時段的電影已經開始檢票，幾個學生模樣的男男女女拎著大號的手提袋，正在隊伍中間排隊。

手提袋的一角露出零食袋的鋸齒邊，還有些小玩偶，鼓鼓囊囊地裝滿了每一個口袋。

花辭摸了摸下巴，“他們帶那麽多東西，是來這裏春遊嗎?”

“你這麽說也不會顯得你有多幽默。”卓若濂別過眼，繼續往嘴裏扔爆米花。

“他們好像是去看那個汪什麽的電影，我看宣傳上寫著才兩個半小時，要帶這麽多東西的嗎？”花辭疑惑。

兩個半小時，搞得跟野炊似的。

“汪寶善。”卓若濂提醒他。

“她叫汪什麽不重要，我記得你叫什麽就行了，濂濂。”

花辭湊到她身邊，還未跟人親近親近，小腿上就挨了不輕不重一腳。

卓若濂抱著爆米花桶，轉開了。

她不想聽這人的話，油膩死了。

“手給我。”

她正想說話拒絕，就聽見了下一句話。

“我們那場開始檢票了。”花辭提醒她，“牽好我，別走丟了。”

這次卓若濂倒是沒有任何反抗，由著他牽著手，往檢票口走去。

兩人看的是程新拍的那部《碧月夢談》，講述的是過去的某個朝代，大行皇帝去世當日，權臣為擁立幼主，意圖謀殺年長的皇三子，不料陰謀被覺察，三皇子逃往民間。

為了追查皇子的下落，受命的劍客立霜風與權臣幕僚韓意一同拜訪了皇子最後出現的碧月樓附近，在這裏立霜風邂逅了自己少時戀慕的花魁，如今的碧月樓老鴇朱紅月，故事就此拉開序幕。

電影開場半個小時，演到了幕僚威逼朱紅月說出三皇子下落的那一幕。

“注意看這裏，後麵那兩個小姑娘……跟後麵的劇情有關。”

兩人耳力不錯，自然聽到了旁邊情侶座的人聊天。

聽他說的話，那男的似乎已經來看過一遍了。

韓意逼問朱紅月不成，便起了折磨人的心，他讓朱紅月爬過來，隻用嘴把他手裏這杯醇烈的美酒飲乾淨。

即便朱紅月妥協照做了，也沒能讓韓意打消懷疑，韓意故作不知，要朱紅月今晚送她身邊的兩個姑娘之一來服侍他。

說是服侍，更像是試探。

朱紅月像是做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將綠衣的女孩推了過去。

“阿袖是我親自調教的，想必……一定婉順溫柔……合您心意。”她話說得平靜，但卻隱藏著一絲不舍。

韓意收人的鏡頭語言很隱晦，下一個鏡頭，則是立霜風進朱紅月的房間。

朱紅月沒有注意到來人，隻是一臉悲戚地撫摸著手裏的舊肚兜，眼神苦澀。

演員隻用了寥寥幾個鏡頭，就已經把答案告訴了觀眾，她是阿袖的母親，但為了保住三皇子，她把自己的女兒親自推了出去。

旁邊的女觀眾倒吸一口涼氣，靜默無聲。

門內，立霜風安靜地安慰著自己年少時的幻夢，像是想要彌補一般抱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