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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嬌寵 抱走柴犬 2608 字 6小時前






他不想吵,更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他心愛的人吵,這沒有任何意義。可殷宛音這段時間堆積的火氣完全被蔣丞屹再三推脫的行為引了起來,和他的慣性思維不同,她下定了要解決問題的決心,不能讓這個問題日積月累成為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前段時間我幾次播報過你的新聞,剛開始的時候業評人紛紛指責你決策失誤,說你毫無商業頭腦,後來大家又一邊倒的誇讚你是黑馬,是真正的決策者、掌權人。每次結束你的播報,我總能聽見台裏同事對你的討論。我分明是你的愛人,卻連你在做什麽事都不知道,還要導播編輯成新聞交給我,你覺得我是什麽心情?”

蔣丞屹第一次聽到這話,疲於應對的眼神中浮現一抹意外。

話既然已經說出口,殷宛音也沒什麽火氣了,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也不再看蔣丞屹,隻用最真實、最平淡的聲音說著心裏一直想說的話。

“在盛景宴吃飯那次,你問我為什麽裝不認識,我聽到蔣家在張羅你的婚事,又看到那麽多人圍著你祝賀你,我不裝作和你不認識,還能怎麽樣?要我像大家一樣祝賀你?可我什麽都不知道,祝賀你什麽?”

隨著殷宛音的話,蔣丞屹的思緒又回到那日。回家後殷宛音身體力行的回避著他的質問,原來……

“好,這些我都不計較,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殷宛音忽然抬頭,眼底紅紅的,卻沒有眼淚流下。她在忍,也還沒到時候。

“你不告訴我明謙和在Dr.Marcus團隊裏,是想借著他的嘴無意間說出什麽對嗎?”

話音落下,病房沒再有任何聲音。

極端的安靜撞上強烈的情緒衝擊讓殷宛音覺得自己耳中有風聲呼嘯而過,窗外豔陽高照,光透過窗照射進病房內,分明是暖的,可冰凍住的氣氛全然將其蓋住。

算起來,這應該是兩人第一次吵的這麽激烈。殷宛音的情緒逐漸遞進,到了至高點才趨於平穩。而蔣丞屹的情緒由開始的坦然淡定到現在的啞口無言,受到的衝擊不比殷宛音少。

他靜默著,想著殷宛音的話,想起自己在商場上每一次談判交涉,從沒占過下風,更別提會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而眼下這種生平第一次,給了自己愛的女人。

他就這麽靜靜看著殷宛音,眼神中分明有很多東西,可他沒說,殷宛音也看不懂。

她忽然輕笑了一聲,似乎理解了一切,“蔣總日理萬機,每天在商場上運籌帷幄,自然懶得和我交待這些小事。隻是我沒想到,我提出的問題,連一個解釋都得不到。”

殷宛音眼眶和鼻尖泛紅,嗓子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說出的話聲線抖動。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沒流出一滴眼淚,因為她不想成為一個向愛人乞求解釋的可悲的人。

蔣丞屹上前一步,雙手捧著殷宛音的臉。對方扭頭想躲開,卻被懸殊的力量控製著躲不開。

他低頭尋著殷宛音的嘴唇,卻引起她激烈的反抗,吻隻落在頰側。他蹲下身,變成仰頭看著殷宛音。

她的頭發散著,因為生病麵容本就蒼白憔悴,又因為壓抑著強烈的情緒,眼眶鼻尖和嘴唇都是紅的。

一白一紅,一柔一強,一吸一瞬,一思一念。

他不知道殷宛音藏了這麽多心思,不知道她看待這些事情的角度原來是這樣的。短短幾句話,卻像是給蔣丞屹敘述了一個情節起伏的故事,這個故事帶來了強烈的情感衝擊,忽然讓他意識到他沒辦法給出解釋。

事實上,工作上的事他的確從未和殷宛音交待過,朱彌和張宇的事也是他自作主張,至於明謙和……

的確,他藏著私心,在殷正賢生病之後回蔣家開始,他便計劃著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兩人的事。

蔣丞屹不說話,因為他隻要如實解釋,必會讓殷宛音更加傷心,可他又沒辦法說謊,沒辦法在愛人麵前說謊。

很多時候沉默的作用遠大於解釋,解釋還有個過程,但沉默卻直接給出了答案。

殷宛音偏過頭,“我們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再說。”

冷靜,怎麽冷靜?

這話換言之就是逐客令。

“好。”

蔣丞屹沉著冷靜地起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病房。

看著門打開又關上,殷宛音眼眶含淚,倔強的不讓其滑落。可她依舊感覺震驚,他竟然走的這麽乾脆?怎麽會這麽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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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丞屹離開醫院直接開車回了嘉屹灣,一路上電話響個不停,都是生意上的事,沒有一通來自殷宛音,索性將電話關機,等回到嘉屹灣,已是傍晚。

他換了鞋進門,眼見之處好像都能看到殷宛音的身影,卻聽不見她一點聲音。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進門就聽到殷宛音的聲音。有時候她不在,就聽她的節目,再之後如果她不留宿,蔣丞屹索性就在公司將就一晚。反正休息室對他來說總是比沒有殷宛音在的嘉屹灣舒服。

沙發麵對著落地窗,沒開燈能更清晰看到外麵的夜景。蔣丞屹沒換衣服,隻是將西裝襯衫解開幾顆扣子,懶散地坐在沙發上,他的左手掐著燃起的香煙,時不時猛吸幾口,然後任由其燃儘。

相比於香煙,他更喜喝酒。可喜酒不醉人,今晚他心中煩悶,更需要的是冷靜思考。

他想起華玉蘭和蔣經天曾同時問他,“會不會愛人?”的問題,當時聽見多是不以為意。別人不知道,他的精神潔癖嚴重到極點,這麽多年往他身邊湊的不少,可殷宛音是他認準了的,在他心裏是一輩子的事。

既是一輩子的事,有什麽會不會,自己有什麽給她什麽就是了。可現在看來,這一輩子的事兒,怎麽感覺比在商場運籌帷幄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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