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蔣家同意他們結婚？”

“這個自然。”

“那也就是說蔣家很滿意、很喜歡我女兒，非常希望我女兒能嫁入你們蔣家，基於平等的人格關係，所以才讓您先來探探我們口風？”

姬文雲目光意外，語氣更是不屑，“殷先生，您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蔣家，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的。”

殷正賢聞言一笑，和齊敏對視，像是自說自話，“看來我的猜測沒錯，蔣家不是很喜歡、很滿意我女兒，既然這樣，我們何苦在這談這些？”

姬文雲沒想到殷正賢會是這樣的態度，和她預設的不太一樣。不過也可以理解，如果和普通人一樣，那泊於的眼光也太普通了。

“來的時候我查了下您二位的身份，兩位雖然都是老師，但是恕我直言，一個高中一個大學，級別遠遠不夠；還有，您這身體健康實在是說不太過去，不過也沒什麽問題，想必泊於已經安排您去國外療養了吧，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工作辭了，定居國外吧。蔣家可以替你們安排好一切，這等潑天富貴降臨，二位沒必要拒之門外。”

自進門後齊敏就沒開口，雖然殷正賢在反駁了，但姬文雲這話實在是難聽。

“我們雖然都是普通的老師，但也算是知識分子了，稍有學識都不會說出您剛才的這番話，但是這些話在這社會上有一類人會說，那就是暴發戶。”齊敏語氣和順，卻擲地有聲，“蔣家……我記得好像是個有百年底蘊的世家大族吧，怎麽如今淪落到和暴發戶同等思想了？”

姬文雲臉色驟變，蔣家怎能和暴發戶相提並論，這話若是被蔣勳知道，定是要發火了。

可沒等她再開口，殷正賢又拍著齊敏的肩膀，安撫著她，“蔣夫人的意思我們聽明白了，蔣家不能平等對待我們，我們也沒要討這個不自在。我女兒自尊自愛，錢財權勢於我們來說並不起決定性作用。我們看中她結婚對象家庭的文化素養，價值底蘊，這些恰恰是蔣家沒有的，所以這門親事，我們不同意。蔣夫人也不用多言，請回吧。”

來這裏之前姬文雲想過好幾種情況，但唯獨沒想過他們夫妻倆竟然會看不上蔣家？

姬文雲倏然起身，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局勢卻和她想象的截然相反，更讓她想不到今天竟然會被殷家人拂了麵子。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蔣家的婚事送到你們手邊了都不要？”

“既然是婚事，首先得我女兒親自和我說，然後是你兒子上門來拜訪，最後才到我們雙方父母見麵的環節。很遺憾，我女兒至今沒和我說過戀愛的事，更別提結婚了。基於這點，我對兩個孩子的感情並不看好，很大可能我女兒並未看得上你兒子，她覺得沒有告知家裏的必要，我也不覺得到了要結婚的地步。”

“你，你們。”姬文雲氣急敗壞，在房間來回走動，伸手指責，“你們以為你們女兒是多優秀的人嗎？你們以為她就很有文化素質，家庭底蘊了嗎？她把泊於的爺爺奶奶氣的遠走國外，讓泊於為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發生衝突，打架鬥毆上了新聞，對了，和他打架的是明謙和，你們知道吧，就是負責你的醫生。蔣家和明家向來不和，泊於費勁心思才把人挖回來，如果不是蔣家，你這條命還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姬文雲話說的難聽至極，齊敏想吵卻被殷正賢拉住。

“蔣夫人，背著蔣家名號，出門在外，還望自重。”

殷正賢的話直抵命脈，姬文雲到底是把話咽了回去。

-

殷宛音接到明謙和電話的時候還在台裏準備采訪徐柏慧的事。

明謙然和她說的那番話讓她明白了徐柏慧上節目的目的，並非名利，而是真心實意的為了那群孩子。

於是她著手準備徐柏慧的資料，了解孤兒院的構成，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孩子們的故事。

明謙和的電話響了第一次的時候她去了洗手間，等回到工位，鈴聲再次響起。

“喂？”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殷叔叔出事了。”

……

“醫院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的，是突發心臟病導致暈厥，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情況還算穩定，麻煩的是他如果因為這個影響身體各項指標，那下一階段在國外的治療可能要延期。”

殷宛音手臂杵著車窗，看著外麵疾馳而過的景色，腦袋空空，很多事想不通。

“怎麽會突發心臟病呢？他今天應該去醫院複診的啊。”

明謙和趁著前方路況良好，偷偷扭頭看了殷宛音一眼。她的臉色不太好看，神態緊繃，不難看出一顆心緊揪著。

明謙和正在權衡利弊要不要告訴她姬文雲去過，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如是說吧，畢竟等她人到了醫院，也得知道。

“屹哥的媽媽去過醫院。”

話音落，殷宛音扭頭。

“她去做什麽？”

接下來的話明謙和不敢說了，也……沒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