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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雲驅車趕往平城的路上, 看著手下傳來的調查報告，透入心底的寒涼。

原以為殷宛音隻是普通，沒想到是這麽不堪。錢財權勢一概沒有不說, 家裏父親還患了這樣的重病。

沒拿到資料的時候她還心存幻想、抱有希望, 等拿了資料才知道這是多麽糟糕的一個姑娘。

早知道這樣, 當初還不如拉攏沈茹婧入局了。白白推給晏家, 結果晏崢還瞧不上。

司機看了眼手機上發來的最新消息，回身和姬文雲說道：“夫人，我們還是去他家裏嗎？我們的人剛發來消息, 他們夫妻倆去醫院複診了。”

姬文雲頭疼的厲害，擺擺手, “那就去醫院, 早見完早消停。”

……

殷正賢夫妻倆近幾日心情都不太好, 埋藏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告訴了孩子，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卻真真切切感覺和殷宛音的關係淡了。

齊敏像是一早就預設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一直在寬慰殷正賢，“這一世的父女情分有過就是永遠, 我們不強求別的，隻要你健康，隻要她快樂。”

經此一事, 夫妻倆感情反而更好了。其實之前也不是不好, 隻是這件事一直橫在兩人心裏, 久而久之就成了隔閡。

殷正賢今日來醫院複診, 各項指標如果正常, 過幾天他就要啟程去國外了。

齊敏陪著他在休息區休息，閉目養神的功夫, 樓梯處浩浩蕩蕩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是姬文雲。

公共區域，如此大的架勢自然引人側目，可她不在乎，走到夫妻兩人麵前，摘掉眼鏡，露出頂漂亮的一雙眼。

“殷先生，殷太太？”

殷正賢隻覺得這人眼熟，看了齊敏一眼，對方顯然是不認識的。

“請問您是……”

齊敏話音落，殷正賢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片段，他試探性地問道：“您是蔣夫人？”

蔣夫人？

齊敏對這個姓氏比較敏感，回頭看向殷正賢，對方妥帖解釋，“前些日子新聞報道過，您是參加一個什麽宴會吧。”

報道……宴會……

齊敏當然想到了那天，就是那個報導她知道了殷宛音的男朋友叫蔣丞屹，是蔣家的繼承人，那麽這位……應該就是他母親了。

來者顯然不善，未免發生衝突，齊敏上前一步，背對著殷正賢同時壓低嗓音開口，“蔣夫人有什麽話和我說就是了，我丈夫身體不是很好，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姬文雲詫異地看了殷正賢一眼，她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她想瞞著殷正賢？這事他還不知道？

不知道這夫妻倆在想什麽，反正她很是不屑地轉了身。

……

醫院VIP休息室，齊敏之前來過，但那時候殷正賢還沒醒，所以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來的路上她本想借個理由讓殷正賢先離開，可他們都是教書育人的老師，對事情的判斷到了知微見著的地步。殷正賢幾乎都沒多想，憑著那段新聞報道，就斷定了他的女兒和這位蔣夫人的兒子，有了交集。

休息室的門隔絕著外麵的嘈雜，幾乎靜音模式下，姬文雲的嗓音打破了這平衡。

“看殷先生的反應是還不知道？”

殷正賢雖然生病氣色不好，但坐在姬文雲對麵，依舊不卑不亢。

“幾分鐘前剛剛知道。”

姬文雲看了齊敏一眼，走到休息室的這段路他們夫妻倆沒有任何交流，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

“既然殷先生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兩個孩子情投意合，我們做家長的自然鼎力支持。我今天來見二位，就是想聊聊他們的事，泊於……”姬文雲淺淺一笑，“泊於就是丞屹，我們蔣家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有字號，他叫丞屹，字泊於，我們家裏人都這麽叫他。”

姬文雲再接著說，“泊於為了你們女兒三番兩次和家裏起衝突，孩子大了，我們管不了就隻能同意。我們蔣家是什麽樣的家族兩位應該有所耳聞，所以有什麽要求，二位儘管提就是了。”

說完，她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像是電視上常演的商務洽談的成功女性。談的是冷冰冰的數字利益，一切籌碼都是她的棋子，你隻需要說出你的需求，剩下的交由她來擺布。最終結果看似共贏，可她才是最大受益者。

“蔣夫人這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我們今天見麵是商量兩個孩子婚事的？”

姬文雲將咖啡杯放下，“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