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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嬌寵 抱走柴犬 2650 字 6小時前






“我們差不多都被他罵過,新來的實習生都沒躲過去。”

殷宛音詫異,“明總會發脾氣?他那麽溫和的一個人,還會罵人?”

眾人篤定地點頭,不容懷疑的態度,讓殷宛音心裏打了鼓。

敲開明謙然辦公室的門,殷宛音還是第一次進來。

幾日不見,他眼底烏青明顯,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殷宛音坐到他對麵,剛把稿子放下還沒說話,就見他伸手拿了過去。

他審稿的時候一言不發,嘴唇緊抿,表情嚴肅的嚇人。

殷宛音不敢看他,隻能打量整間辦公室。

這裏比蔣丞屹的辦公室要小一點,但是卻很有人情味兒。背後的書架上擺放不少書,殷宛音掃了一眼,除了明德和鐘芙莉的一些采訪外,還有明謙和撰寫的醫療雜誌。

桌麵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個是父母的,另一個是他們一家四口的。

這是殷宛音第一次見到明德,他長的很是高大,嘴角一彎,是和明謙然同款笑容。他站在鐘芙莉後麵,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給予她無限保護。

一家四口的相片很是溫馨,不難看出作為家裏唯一的女性,鐘芙莉受到了足夠多的關愛。

看著這照片,殷宛音的情緒都不禁和緩下來,她相信就是這樣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謙然、謙和這般的溫潤如玉。

“這稿子不行。”

正想著,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讓殷宛音瞬間回神。

“什麽?”她一臉茫然,麵前的明謙然將手中文件放下,手揉著鼻梁部,“不行,稿子不行,要重新寫。”

殷宛音工作幾年,一直過著集“采、編、播”於一身的日子,累沒少挨,但本事也沒少學。

在台裏這幾年還沒人說她稿子寫的不行,而且這稿子是大家審了好幾回,她又精修了好多次的。今天信心百倍的來交稿,結果他一個不行,竟要全部重新修改。

“哪裏不行?”

殷宛音較起了真,她把稿子拿在手裏,“這是我和團隊小夥伴推敲過好多次的,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不是精修和推敲的問題,是整個大方向都是錯的。”

一句話更是讓殷宛音火氣被點燃了起來。

她自認這稿子沒有問題,至少不會出現全部被推翻的大問題,她現在覺得明謙然是在質疑她的專業。

明謙然似乎很累,站起身接了杯水,遞給殷宛音。

“我們之前說過的,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站在事實的角度去講述這件事。”

“整篇稿子裏沒有一個情節是我編造的,都是池歡親口說的。”

“我知道是事實,都是池歡說的。但是池歡經歷的是一回事,從你口中敘述出來的將會是另一件事。”

殷宛音沒再開口,隻仰著頭愣愣地看著明謙然,這不免讓明謙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說話聲音大了,還是語氣不好了。

明謙然把稿子拿在手裏,翻開一段指給殷宛音。

“你看這段,講的是池歡剛進福利院的日子,你用很大篇幅敘述了她在福利院的不易,你想要大家共情,想讓整個事件升華,但這不是重點,也不見得是池歡想要表達的。”

殷宛音不理解,“池歡不是媒體人,她想要的很大概率和這個市場相違背,換句話說聽眾想聽的就是這段內容。”

“你是節目的主播,聽眾是你的受眾,你有義務引領一些好的審美給大家。”

“明總這話的意思……”殷宛音不可置信的語氣,“是覺得這個稿子沒有帶給大家好的審美?”

“或許是我的表述有問題,但是這個賣慘的角度,真的不行。”

“沒有賣慘,池歡的一生都很悲慘,我隻是截取了其中一段,如實敘述給大家。”

入行多年,殷宛音也很是反感有些節目或者報道編纂出淒慘故事來吸引眼球,她自問稿子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池歡身上的,難道說慘痛的經歷就是不好的審美嗎?

“所以你是想讓我歌頌什麽嗎?親情?友情?還是……”

池歡還是單身,目前看起來也絲毫沒有想要戀愛的意思。歌頌愛情?除非明謙然瘋了。

激烈的爭吵讓明謙然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甚,兩個脾氣同樣倔強、對待工作又極其認真的人杠起來自是誰也不讓誰。

眼下的情況當然不能再爭論下去,明謙然將稿子整理好,放回到文件袋中。

“你先回去冷靜冷靜,複盤一下采訪,重新找一下切入點。”

殷宛音在氣頭上,也沒太聽進去明謙然的話。隻是將文件拿在手裏,“就是說還是要改?”

“對,要改。”

他很堅定,也很堅持。

殷宛音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直到此刻都沒想通,兩人的合作一直很順利,如今怎麽會產生截然相反的兩種觀點。

辦公室又恢複平靜,明謙然坐在椅子上許久,耳邊還在嗡嗡作響。他閉著眼,手指揉著鼻骨,心情煩悶的很。

這檔節目是他這幾年來一直想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意義重大無關商業價值。

從開始的策劃,到如今落地,其中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想把節目做好,讓影響深遠,他可以抗住因此產生的壓力,但其他人呢?

扛不扛的住是一回事,有沒有必要和他一起扛是另外一回事。

於是思來想去,他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蔣丞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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