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們狗咬狗的事了，”池素不屑地撇了撇嘴說，“對於我而言這就夠了，錢鵪鶉死了，鄧寶他們被押了起來，再沒有人為難我了。”</P>

然後她鄭重看著薛姮照說：“姮照，這件事是你救了我。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恩情，從今而後，隻要我活一天，便永遠記得。</P>

以後但有用到我的地方，隻要你開口，刀山火海我也去。”</P>

“何必如此，我也是為了自救。”薛姮照說，“你不必對我多麼感激，如果隻是你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我是不會伸手的。”</P>

“你這人，好像是對人好犯罪似的，”池素不管她，“就算如你所說，你終究還是救了我。</P>

在我這裡你就是恩人，其他的我才不管！”</P>

“那就隨便你吧！”薛姮照不在說話，細嚼慢咽地吃起飯來。</P>

等她吃完了，池素給她倒了杯漱口的水，笑嘻嘻道：“現在你睡也睡足了，吃也吃飽了。可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P>

“你想知道什麼？”薛姮照用手帕輕輕拭了拭唇角問。</P>

“彆的我都能猜出個大概，唯獨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井裡有東西的？昨晚我一夜沒睡，光想這個了。”池素湊近了，晃著她的胳膊問。</P>

“其實我早對這裡起了疑心，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麼凶宅。</P>

哪一座寢宮不死人？比劉貴人冤枉、比劉貴人剛烈而橫死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不見彆的寢宮鬨鬼？</P>

等我們到這裡來之後，我的疑心越發重了。</P>

這裡打掃得格外勤快，這當然是反常的。</P>

既然這裡已經沒有人住了，更不會有什麼人來，每日裡悉心打掃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遮掩某些痕跡。</P>

這個地方緊鄰著四司八局，劉貴人沒了之後，這裡就徹底交由他們管了。</P>

而把這裡弄成凶宅，當然不會隻是為了嚇唬人那麼簡單。</P>

要知道他們整人的法子多了去了，犯不上如此大費周章。</P>

所以我就想著他們把這個地方變得人人不敢靠近，必然另有目的。</P>

他們當然不是為了驅趕誰，而是為了隱瞞某些事情或者某些東西。</P>

前些日子我跟石公公說話的時候，得知宮裡頭曾經丟了東西。</P>

我於是就想著這地方其實是個絕佳的藏匿地，既在他們的管轄中，閒雜人又輕易不會到這裡來。</P>

石公公也說這院子裡最凶的兩個地方，一個是正殿，一個就是那口井了。</P>

而正殿多半不是他們藏東西的地方，因為太引人注目，也容易留下痕跡。</P>

還是那口井更合適，因為它本身的位置就很隱蔽。而且因為接連死過兩個人，一般人都不敢靠近。</P>

把東西藏在裡頭，上麵再拿石板壓上，可以說要多嚴密有多嚴密。</P>

還能避免個彆人偷拿，因為那塊石板人少了根本挪不動。</P>

等到有合適的機會，他們幾個人再合夥挪開石板，或是就地分贓，或是帶出宮去再分。”</P>

“原來是這樣，你心思太細了，可是我想著他們為什麼當初不直接帶出宮去呢？”池素又問。</P>

“可能是為了避風頭，也可能是因為燈下黑，甚至是因為當時來不及分贓，隻好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法子。”薛姮照說，“如果是最後一個的話，錢三春必定還有彆的同黨，而那個同黨此時不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