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薛家沒有被抄，我父親還在原來的官位上。我也依舊不會和你在一起。”</P>

“那……那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你已有……有鐘情的人了？”玉孤明隻覺得一顆心直往下沉。</P>

是啊！他一廂情願，一見鐘情，可是卻忘了也許人家薛姮照早已芳心暗許他人。</P>

“難道你以為人生在世就必須要喜歡誰嗎？”薛姮照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我不但對你無情，對所有人都是一樣。</P>

你並不了解我，不過是被色相所迷。自顧自地以為我怎樣怎樣。</P>

我全然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樣子，似你這般純良的人，還是離我越遠越好。”</P>

“你……你為何如此……如此自毀？”玉孤明的眉頭緊皺，在他心中，薛姮照是那般美好，他聽不得這樣的言語。</P>

哪怕這話是從薛姮照自己口裡說出來的。</P>

薛姮照毫不掩飾地冷笑：“世子，在你眼中我是柔弱、可憐的一個人是麼？”</P>

“你還聰慧……堅忍……自愛。”玉孤明忙補充。</P>

他自認為自己實事求是，絕無誇張。</P>

“簡直是胡說八道！”薛姮照冷笑，“勸你醒醒吧！”</P>

“我信我自己看到的。”玉孤明的犟勁也上來了，“你比……比她們都好！”</P>

“那我告訴你，我們第一次在蘼蕪院相見，那是我設的一個圈套。</P>

你也可以認為那是我在自保，但我隻告訴你一件事。</P>

當時我曾當著眾人麵對著三清畫像發誓，如果我所說不實，叫三清永棄，人神厭之。</P>

實則我說的都是謊話，可是我依舊能麵不改色地發誓。</P>

因為我根本不信誓言，不講良心。</P>

我可以為了一己之利傷害無辜，也可以為了自保見死不救。</P>

你所篤信的仁義禮智，聖賢教誨，在我這裡不值半文。</P>

我是這般一個怪胎，不是你以為的大家閨秀。”</P>

薛姮照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忍不住有些氣短咳嗽。</P>

她扶著牆定了一定，知道剛才那番話已經在玉孤明心中掀起滔天巨浪。</P>

然而她尚且覺得不夠，把那袋梧桐籽狠狠摜在地上，說：“這東西在我眼中可笑至極，我自幼在東都老宅長大，於京城中的一切都不掛懷。</P>

我聽說世子是個極念舊的人，那你必定格外重情義。</P>

而我無心又無情，是個從不會為彆人損害自己的人。</P>

歸根到底你我不是一類人，快將你的心早早收回去吧！”</P>

薛姮照說完，轉身準備進屋裡去。</P>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尤其在拒絕彆人的時候。</P>

玉孤明隻是稍微愣了一下，隨後又追上來，張開手截在她身前。</P>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避開薛姮照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紅的，嘴唇也抿得死緊，神情有些駭人。</P>

“怎麼，世子終於看清了我是個什麼貨色了吧？不甘心被人戲耍是麼？”薛姮照冷著臉問，“還是要把我扭送到哪裡去？”</P>

“我願意！”玉孤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三個字。</P>

他像一頭紮進沼澤的蠢牛，不顧一切地陷進去：“你……再壞，我……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