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當著你的麵認罪謝罪，皇上也不妨對他稍加寬宥。總比到公堂上三推六問，喊打喊殺好看得多吧？</P>

臣妾也不知道這法子行不行得通，隻是想為皇上省些心，多保留些皇家的尊嚴體麵。”</P>

“你說的很有道理，朕以前竟沒想到。如果老五還有孝心，就應該有所悔悟。”皇上倒覺得這法子不妨一試，實則他也真的很想知道，五皇子到底有沒有做那些事。</P>

如果做了，他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P>

第二日，下了早朝以後，皇上便對商啟言說：“午膳讓老五過來，朕想和他一起吃。”</P>

“奴才知道了，回頭取了菜譜過來，請陛下過目。”商啟言連忙答道。</P>

“朕就不看了，你看著安排吧。”皇上懶得為這些瑣事勞神，走了幾步，心裡一動，說，“但是要有一道魚。”</P>

他是想起了那個廚子的話，今天和五皇子用膳，為的是要點醒他。</P>

那麼總要有個借力的東西，皇上自然而然想到了魚。</P>

“定例的菜肴裡本就有清蒸鱸魚和銀絲黃魚，”商啟言道，“不知這兩道可合陛下的胃口？”</P>

“就是這樣吧。”皇上並不在意什麼魚，反正是有魚就行。</P>

商啟言一麵著人去傳午膳，一麵又讓人去後殿。</P>

“伺候著五皇子沐浴更衣，一會兒要陪陛下用膳。”商啟言叮囑道，“小心伺候著，彆出差錯。”</P>

五皇子來到的時候，已經傳了一桌子禦膳。</P>

皇上在書案前臨帖，他等著皇上寫完最後一筆，才上前請安。</P>

皇上看了他一眼，把筆丟下說道：“坐下吃飯。”</P>

五皇子等皇上坐下後，自己才在下首坐了。</P>

皇上吃飯自己從不夾菜的，都有專職的太監布菜。</P>

皇上把桌上的菜都看了一遍，說道：“你我父子許久也沒一桌吃飯了，你兒子的滿月宴，你不在京中。回來說要給你接風，卻也因為各種事錯過去了。”</P>

“父皇操勞國事，常常廢寢忘食。兒臣不能多分憂，反添事端，實在羞愧。”五皇子自責地說。</P>

皇上聽他這麼說，正合己意，便對布菜的太監說：“今日的鱸魚不錯，我聽說五皇子很愛吃魚，把魚腹最肥的地方夾一塊給五皇子。”</P>

他留意到五皇子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隻當他是心虛羞愧。</P>

一塊鮮美的鱸魚肉端端正正放在小碟裡，太監雙手捧著放到了五皇子麵前。</P>

“多謝父皇恩賞。”五皇子躬身謝恩。</P>

“不必多禮，嘗嘗看這魚的味道如何。”皇上準備在五皇子吃掉這塊鱸魚之後再對他加以說教。</P>

五皇子按照自幼所習的用膳禮儀，分三口把這塊魚肉吃了下去。</P>

“味道如何？”皇上看著他問。</P>

“很是美味。”五皇子低著頭答道。</P>

“鱸魚味美天下第一，不過你吃這魚如此美味，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是朕賞賜給你的。”皇上開始敲打五皇子，“否則便是再鮮美，沒有朕的準許，你也不該偷吃。”</P>

皇上在說教的時候不忘觀察五皇子的反應，見他先前還算平靜，後來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