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這件事無關,就算念在他恪儘職守為國效力的份上,幫一幫也是應該。”</P>
“您就不疑心他是用死來誣陷五皇子嗎?”王大娘子問,“畢竟死人的口最嚴,有心之人說他是畏懼五皇子的威勢才自儘,豈不是比他活著更有力?”</P>
“未必沒有可能,但王大人不在此列。”藍凝說。</P>
“皇子妃何以見得?”王大娘子問。</P>
“如果真是王大人以死來構陷我們,怎麼會在去世前不把家人安置妥當?</P>
再不濟也得要下些銀子作為買命錢。</P>
我聽仆人說,你們家甚是清貧,且平素王大人便有清廉自守的美名。</P>
若是他和彆人串通好了,哪還至於死後家人連大夫都請不起,稠粥都吃不上?”</P>
王大娘子聽了淚如泉湧,哽咽道:“亡夫若是地下有知,聽到您的這番話,也當瞑目了。</P>
先前並非民婦有意欺瞞,實在是求告無門,不得以忍氣吞聲。</P>
亡夫在離世前曾交給民婦兩封信,他也知道對方權勢滔天,憑我們這樣的人家斷難抗衡。</P>
但是又不願憑空誣陷好人,五皇子愛民救民,不該背上汙名。</P>
且他選擇自儘,也是為了保全我們母子幾個,不得以為之。</P>
那兩封信一封是留給我的,信上囑托了些家事,又說萬一遇上可靠的人,可以將另一封信當做狀紙呈上。</P>
民婦沒有打開看,但裡頭的內容應該就是說這件事的詳情。</P>
自從我丈夫死後,也不知都是哪裡來的人,把家裡的書信字紙統統搜羅了去,四處翻檢了多少遍才算完事。</P>
所幸這兩封書信我一直貼身藏著,沒叫他們搜去。</P>
縱然如此,民婦哪有膽子鋌而走險?萬一不慎,隻怕不但不能幫五皇子洗刷冤屈,還有可能將剩下的幾條人命搭上去。</P>
有幸今日能麵見皇子妃,也是亡夫在天之靈保佑,民婦便將信箋呈上,以全亡夫遺誌吧!”</P>
藍凝聽說王誠死前還留下了遺書,不由得精神一振。</P>
把信拿過來看了,向王大娘子說道:“大娘子,我在這裡先多謝你了。王大人留下的這封信十分要緊,過幾日在公堂之上必要作為證據的。</P>
我會儘力保全你們,但也想請你再幫個忙。”</P>
“請說。”王大娘子此時已平靜下來。</P>
“我想請你拿著王大人的遺書上堂作證,在這之前要瞞過那些人的耳目。”藍凝說,“叫人以為你將京城的房子賣了,然後帶著婆婆和兒子回老家去。</P>
隨後我的人會在半路將你們接著帶回京城,直到上堂那天再露麵。”</P>
“隻要皇子妃能保證我的婆婆和兒子安全,民婦願意上堂作證。”王大娘子甚至堅決,“我也不願丈夫死得不明不白。”</P>
大理寺牢房內,送飯的乾瘦獄卒提著空桶走在過道裡。</P>
幾天下來,他發覺上京告禦狀的這些隴西百姓身份並不簡單。</P>
尤其是那兩個帶頭的。</P>
不過他也已經把對方的身份揣摩了個七七八八,算是完成了差事。</P>
上去後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對一個胖子說:“這幾日家裡有事,我告個假,若是等不及,就再找彆的人手吧!”